周围人都被他的表态给镇住了,没一个敢吭声的。
既有顾忌周屿彻感受的考量,也有对这话本能的疑问。
周屿彻没公开过谭惜的身份是一回事,可圈子里的人谁不知道她跟过他?
顾天阳跟她玩一玩正常,上头的时候山盟海誓也能理解,但这看起来怎么像是真要让她当未来的顾家女主人?
周屿彻眼底泛着血色,几乎是一字一顿:“你休想!”
顾天阳抬手整理着自己被拎乱了的衣领,恨声道:“你管不着!我跟谭惜是天生一对,郎才女貌!你就找你的小白花服务生去吧!”
说完这句,他拂袖而去,因为是负气开车,速度已然游走在超速边缘。
吱嘎——
顾天阳的车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驶进停车位,他正在气头上,对待自己的爱车也像是没了耐心,重重的将车门关上,然后大步流星的进了门厅。
裹挟着愤懑的步子直到走进谭惜所在的楼层才缓缓放轻,是他忽然间意识到现在很晚了。
不等顾天阳抬手按响门铃,谭惜先一步打开门出现在了他面前,她神情娴静的说:“小顾总,你来了。”
平静的话音彻底抚平了顾天阳的火气,他连忙收起面上的维持了一路的不耐,关切道:“我来晚了,你还好么?”
“我很好,只是没有电而已,水和天然气都能正常使用,最近降温,冰箱里的食材也没受影响。”
谭惜说着,望向他已经竭力想要保持平和,但却还是余怒未消的面容问:“倒是你,怎么看起来……好像情绪不太好。”
走廊里的声控灯亮起的瞬间,她就将他还没来得及收起的情绪清清楚楚的看到眼底去了。
对于心思敏锐的人来说,察言观色早就是她的本能了。
顾天阳根本不想在谭惜面前提起任何跟周屿彻有关的事,他只是细细打量着她的面容。
谭惜好奇的问:“看着我干什么?”
“没有。”顾天阳忙不迭地摇头。
他见她早就整理好了情绪,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先前周屿彻说那些话,根本是在故意引他误会。
什么小猫老虎,全都是故作狎昵的说法罢了。
至于那道伤,八成是她为了甩开他而砸出来的。
顾天阳豁然开朗的同时,暗暗地又提谭惜感到不平,周屿彻真是欺人太甚!
谭惜看他又不说话了,只好侧身让出位置,等他进了玄关,缓声问:“是不是我电话打的不是时候?”
她无意干涉他的私生活,含着歉意说:“抱歉,如果需要解释,我可以帮你做证明。”
这显然把顾天阳当成是寻欢作乐去了。
顾天阳想说他真的已经收敛了,可转念想起昨天衬衫上的口红印,又怕被当成是欲盖弥彰,急得差点就说不出话来。
“我只是……只是去跟他们赛车了,结果你猜怎么着?真可笑,我竟然输了。”
他临时把白天拒绝参与的赛车活动搬出来当了借口。
这下子,谭惜倒是信了个大概,至少是没怀疑。
顾天阳是真的酷爱赛车,从这里离开后手痒,改主意去比一把是很正常的事。
况且她也不认为有刨根问底的必要。
顾天阳松了口气,然后去看了看电闸,他确认过物业和公寓管家说的都是真话,然后拨通了自家管家的电话。
顾家管家是看着他长大的,这么晚了接到他的电话,也照样表现的很敬业:“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你还记得我买了有几年的那套公寓么?位于cbd附近,交通特别方便的那个……”
他名下产业众多,根本记不清自己买这套公寓的具体年限了。
幸好管家是个靠谱的,从他的描述中推了个八九不离十,然后精准无误的报出了具体地址。
顾天阳直接表示:“对,就是这套,你把户号发给我,我要交电费。”
这话直接把管家给问懵了。
“少爷,您说您要什么?户号?”他这下才开始怀疑,自己其实是在梦中。
可是顾天阳话音笃定:“对,户号,还有水和燃气、物业,等等一系列生活中有可能用到的信息都给我发一遍。”
这人一旦细致起来,倒是也挺靠谱,没忘记要一次性帮谭惜解决所有问题。
管家确认过自己是清醒的之后,话音比先前更诧异了:“您怎么突然间想起去住这间房子了?”
顾天阳为了不让谭惜为难,也为了免去顾敬之的催促,是瞒着家里把公寓租给她的。
如果不是他对这些生活所需的信息全都两眼一抹黑,这个秘密还能维持的更久一点。
“我朋友要住,就别问这么多了。”顾天阳闪烁其词的不肯多说。
管家点到为止,也没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