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应该是个很肃穆的日子。
可能我越紧张,就越要捣乱。
我坐在后座上,法医坐在副驾驶。
俩人挡住了我全部的视线。
我很不爽。
他们不太说话,偶尔会聊一两句。
“那边下雨了吗?”
“没有。”
“这里有没有很冷?”
“还好。”
呃,真无趣。
这个法医也是个清冷的性子。
我本来还窃喜不是个老头子,可是这样的性子根本没有搞头。
一个容衍就已经能让人冻死了,再来一个法医。
我趴在容衍的椅背上跟法医攀谈:“你住澳洲?”
“出差。”
“听说那边生态很好,大猩猩会来敲门?”
“没经历过。”
“那,马桶里会突然冒出一条蛇来吗?”
“不会。”
“考拉很可爱吧?”
“没见过。”
我所有的热情都用光了。
我挫败地靠回我的椅背上。
什么是把天聊死,这就是。
我不美丽可爱么,一点都激不起他的聊天欲望吗?
容衍的车往那个可怕的疗养院开去。
容衍和法医的无趣,比起阴森恐怖的疗养院还要恐怖。
我在车后座上躺着听歌,还是昨天的舞女。
简直太洗脑了,停不下来。
“心酸向谁诉,有谁了解舞女的悲哀…
…”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法医在看我。
这个眼神,和容衍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样。
不屑,鄙视。
切,老娘乐意……
到了那个疗养院,我们从车上下来。
这几天下雨,下雪,里面更是一片萧条。
我踏着黄叶,嘎吱嘎吱。
“你也说聊斋……我也说聊斋……”
“简寺鹿。”容衍回头看我:“把音乐关了。”
“不觉得这个bg很适合此时此刻吗?”
今天容衍穿的是鱼白色的风衣式大衣,这一黑一白的黑白双煞有点慎人。
他们的眼神,更是慎人。
好吧,我关。
我关掉音乐跟他们走进去。
进入那个可怕的地下室,我站在停尸房的门口不肯进去。
这里面味道好难闻的。
容衍打开柜子,拉出抽屉。
我问他:“是不是要先化冻?”
他拿后背对着我,不理我。
他们把我外婆从抽屉里拿出来,放在推床上,推着出来。
“把我外婆带去哪里?”我挡在门口。
“这里有个化验室,设施一应俱全。”容衍很嫌弃地推开我:“害怕就跟着。”
“谁说我怕?”
“那就在这里看门。”
他们推着推床走出去,我赶紧跟着。
“我干嘛要看门,他们又不会从里面
爬出来。”
我越怕越是要讲那种话。
他们把我外婆推进一个化验室,里面很干净,没有蜘蛛丝也没有垃圾,只是冷冰冰的,冰窖一样。
“这里怎么这么干净?”
“前几天我来打扫过。”
他把我外婆推进里间,我还要跟着进去,他们把我拦在外面。
“干嘛不让我进去?”
“等会尸检,你确定你要看?”容衍将门留一条缝,我看到法医把我外婆挪到验尸台上。
呃,力大无穷。
“会开膛破肚吗?”
“视尸检情况而定,必要的时候会。”
“那记得缝起来,别掉了剪子进去。”
容衍把门关上。
“哎哟……”我惨叫。
他速度极快地把门打开:“你怎么了?”
“你夹到了我的睫毛。”
这一次,门关的更快。
哼,我只是有点紧张而已。
不是紧张尸检结果。
我是害怕,外婆疼。
她最怕疼了,生病了去打针,都害怕的闭起眼睛。
我想了想又敲门,容衍打开门已经忍无可忍了:“简寺鹿,如果你不配合话……”
我从他的身后看到法医已经换了一套着装,白大褂,正在戴白色的乳胶手套。
外婆的身边放着一个金属的器皿,里面全都是开膛剖肚的工具
。
“容衍。”我扒着门框:“你让他轻一点,我外婆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