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梦。
好像又不是梦,那是我的记忆。
我在武岚高中宾馆的房间里,那床有些潮湿,暖气片的地方总是散发出不太好闻的味道。
我躺在一张床上,身边有一个裸着上半身的年轻男孩子。
他有一头乌黑又茂密的头发,他趴在床上,整张脸都陷在的枕头里。
我只记得他的黑发衬着那白色的枕套显得格外的黑。
我挣扎着在问他:“你是谁?”
那男孩子忽然转过头来抱紧了我,压在了我的身上。
我很想看他的脸,但是我看不清。
我依稀听到他在我耳边跟我说了一句话:“你好!”
然后,这场梦,这个记忆忽然戛然而止。
我睁开眼睛,我的床边杵着两个电线杆子。
是容衍和那个法医。
我环顾四周,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我闭上眼睛继续回忆,我不是见到女鬼了吗?我有没有跟她交流呢?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刚才明明都快要看到跟我睡在一起的那个男孩子的脸了。为什么会突然醒了呢?
对了,他跟我说了一句你好。
一个傻子可以说你好吗?
他的语气并不像一个傻子呀!
“简寺
鹿。”容衍在跟我讲话:“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死。”我很郁闷地把床单拉到头顶。
他却把我脑袋顶上的床单给拉下,继续和法医对我进行长时间的注视。
“你晕倒在武岚高中后门的小路上。”
哦,我明白了,我晕倒了,然后那个保安发现了我就打给了容衍。
我怎么晕倒了?难不成我是被那个女鬼给吓晕的?
我的胆子没有那么小呀!
“她醒了,我去叫医生。”
法医的声音,然后医生就来了。
翻了翻我的眼皮,又听了听我的心跳,跟他们说:“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留院观察一个晚上,也可以回家。”
“简寺鹿你是要留在医院还是要回家?”
“随便。”我意兴阑珊。
我一直的状态都是打了鸡血,很少有现在这副死了爹又死了妈的悲惨状态。
容衍和法医把我带回外婆的别墅,一路上我都沉默不语。
法医在跟容衍说话:“她有没有关系?她的状态看上去不太正常。”
“的确有点不正常。”容衍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
医生说我没有大碍,但是我却病倒了。
就像林
黛玉一样缠绵病榻,不但是生理上不适,心理上也意志消沉。
我回到家里躺在床上一直都没有睡着,其实我是很想睡觉的,我想再做一个梦看一看睡在我身边的男人到底是谁?
我还是不甘心啊!
虽然我陪他玩游戏的时候是很开心的。
我居然一夜到天明,容衍来视察我死了没有。
他站在我的床边瞻仰我:“看来你今天不能去学校了。”
“嗯。”我哼着。
“那我帮你打电话跟老师请假。”
“嗯。”我又哼着。
“你想吃点什么?我可以给你做给你吃。”
难得他这么亲切,但也难得我今天没胃口。
我看着他说了一个字:“滚。”
我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杰出代表。
容衍关心我,我不但不领情还口出脏话,我真不是一个乖孩子。
我以为我不在意这些,但是我还是深受打击似的。
我很挫败。
早上容衍做了很香的火腿煎蛋。他还拌了牛油果虾仁沙拉。
他从来没有做过这么人性化的东西给我吃。
我看了一眼继续躺尸。
我听到他在门口跟法医在商量:“要不要请医生回来看看她?”
“我
就是医生。”
“你是解剖死人的,活人你有什么办法?”
“她看样子是有心事,要不然叫一个人来跟她聊一聊?”
容衍很听话的找来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白芷安。
大概在这个世界上,白芷安是容衍最信任的人吧。
忽然我觉得这也是一种幸福。
因为如果你问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谁,我居然一个人都找不出来。
白芷安穿的像个仙女一样坐在我的床前,她身上并不浓厚的香水味还是挺好闻的。
她身体坐得直直的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瞥了她一眼,不乐意跟她说话,又把脸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