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大骂了八百遍,自己怕不是上辈子欠他的,被这么坑。
“孙姑娘,蒋大人都和你说过了吧,既然做了世子夫人,便得跟着去伺候世子,”侯夫人木着一张脸说。
蒋源也不知是假借了别人的身份,还是出于别的考虑,告诉侯夫人,她叫孙妙真。
这些日子,侯夫人一直这么叫她,就连婚书上写得也是这个名字。
“你也莫怪老婆子心狠,侯府本来谈好了人家,是那蒋源非要横插一脚,将你送进来。”
“你要怨,就怨蒋源。”
说罢,就有两个婆子将她双手钳住,另有两个小厮拉着那条白绫,一人撰着一头,便要往她脖子上缠。
成淼淼自然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双手被抓住了,便抬脚往后踹。
正好踢在了婆子膝盖上,顷刻两人便疼的松了手劲,成淼淼趁机挣扎出来。
不待小厮上来抓她,成淼淼先一把抢过那根白绫,往前几步跑去,站在侯夫人身后,将白绫在她脖子上缠了两圈。
侯夫人身边此刻无人,自己又年弱,竟真的被成淼淼挟持在手里。
只是好歹也是丧了丈夫和独子的妇人,早已存了死志。手里抓着那要命的白绫,嘴里却嘶喊着,让人杀了成淼淼。
“杀了她,我的私房全给你们。”
侯府的爵位已被指给了族里其他男丁,一个过气的前侯夫人而已,死了便死了。
两个婆子跟着她多年,有些情分自然犹豫,小厮却动手了,耳房里有两把椅子,沉得很。
一人一把,抡起来便要往成淼淼头上砸。
成淼淼本意并不是真想杀人,如此一来便有些慌。她要借侯夫人来遮蔽,侯夫人挣扎着要和她同归于尽,这般一来,成淼淼便在几息之间又从优势变为劣势。
暗骂一声,一手勒紧白绫,一手从侯夫人头上拔下几根簪子,便要当成利刃扔出去。
簪子入手,调好角度还未掷出去,就听见耳房的门被撞得直响。
成淼淼心里一惊,下意识将簪子缩进袖子里,手上白绫也松开了。
脖子上要命的东西一去,侯夫人立马跌坐地上捂着脖子大口喘气。
而那两把椅子也毫无疑问地冲成淼淼砸来,她躲了一下,却还是被砸到了胳膊,被力道带着也跌在了地上。
这下便躲不开第二下了,成淼淼情急之下便要往一边滚,却被侯夫人拽住了胳膊。
不但拽住了,还上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猩红着眼睛嘶吼,要杀了她。
成淼淼眯起眼睛,抬手便击向她的胸口。孝服的袖子宽大,便无人瞧见,指缝间露出一点银光,正是刚刚藏起的银簪。
她这一击之下,侯夫人真的顿住手,而后软软倒下,差点压在她身上,就连第二把椅子也没砸中她。
成淼淼慌忙往旁边一滚,这才发现屋里已然有了其他人,一个锦衣卫抽刀砍了小厮,一个锦衣卫踹翻了婆子。
而蒋源手里的刀,砍在了侯夫人背上。
见她满眼惊恐看着自己,蒋源弯腰,向她伸出手,“妹妹受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