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妈妈上前道,
“大姑娘,九儿说回去收拾东西,这都去了好一阵子还不见来,许是被什么耽搁了,老奴去催催。”
乔清舒神色一慌,想起前世九儿在出殡前一日喝药殉葬,忙道,
“桂妈妈快前面带路!我去瞧瞧!”
赶到九儿的屋子时,只见她正端着一碗药,哭红了眼睛,正准备灌下。
乔清舒飞奔进去,夺下九儿的碗,往墙上狠狠一甩。
汤药四溅,青花瓷碗碎成无数碎片。
九儿还是保持着端碗的姿势,眼泪止不住的流,她保持着这个动作,像个木头人一般呆愣。
乔清舒严肃的道,
“九儿你做什么傻事!”
九儿装作听不懂,扯出一个惨淡的笑仰头道,
“大姑娘,我嗓子疼正要喝药呢。”
乔清舒拾起角落里那张包裹药粉的纸张,丢在九儿面前怒斥,
“什么时候耗子药能治嗓子疼了!”
九儿见被乔清舒看穿,也不装了,眼神无光晦暗地哭诉道,
“大姑娘,太太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让我下去陪太太吧,太太可喜欢喝我煮的碧落玫茶了。”
乔清舒心狠狠抽了一下,
“不是许你回白府了嘛。”
九儿低头垂眸无奈的笑,
“回去做什么,我老子娘早就死了,要不是太太怜惜我,我也早死了。太太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如今太太死了,我也没有盼头了,大姑娘,你若真心疼我就别拦着我了。”
说罢从怀里掏出还剩下的半包耗子药,就要干干的往嘴里倒。
被桂妈妈一把搂住,桂妈妈想是也想起了白氏,哭道,
“九儿啊九儿,咱们娘俩都把太太当成天当成地。太太是吃我的奶长大的,说句越规矩的话,太太简直是我的亲闺女啊,如今她去了我的心也早碎了,九儿啊九儿,你这药也分我一半吧,咱们一道下去服侍太太可好。”
桂妈妈便开始与九儿抢耗子药吃。
这一老一小的举动,乔清舒瞧着简直头大,拍着桌子少有的发了火,
“桂妈妈,九儿年纪小不懂事,你不说劝劝,怎么也跟着胡闹!”
身后夏至立马冲上去将那半包耗子药夺了过去。
九儿和桂妈妈两人还是抱头痛哭,劝都劝不住。
乔清舒深吸了好几口气后才调节好气息。
她严肃吩咐身后的夏至道,
“帮着九儿桂妈妈收拾东西,盯紧她们上马车,若在寻死觅活的,就捆起来。”
乔清舒亲自带着这九名奴仆回白家,为了看住九儿和桂妈妈,这两人跟乔清舒坐在一辆马车上。
两辆马车在小巷子里分开,另外七人送回白家,乔清舒的那辆马车往竹林方向去。
路途越来越颠簸,桂妈妈见颠的厉害,掀开帘子一瞧,愣住了。
“大姑娘,这不是回白府的路啊。”
乔清舒垂眸不语。
等到了竹林深处,马车停在一处庄子前。
桂妈妈掀开帘子,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院落里晒太阳的白氏。
惊得跌跌撞撞的爬下马车,飞奔而去。
九儿在马车里听桂妈妈哭天喊娘地叫着白氏的名字,也觉惊讶,探头一看,失神多日的眼睛在瞬间变得有神。
她迅速飞扑下轿,步子飞快狂奔而去,甚至越过了桂妈妈,先扑倒跪在了白氏的怀里。
等桂妈妈赶到白氏面前时,九儿早已在白氏怀里拱来拱去,哭得白氏衣裳湿掉一大片。
主仆三人都落了泪,好一番才止住。
乔清舒见九儿眉眼神采奕奕恢复了往日的神气,打趣道,
“九儿姐姐,耗子药还吃不吃了。”
九儿红了脸低头道,
“平白吃那玩意做什么,我还要服侍太太呢。”
桂妈妈也喜地拉着白氏的手不放,
“是呀,老奴也要陪着太太,伺候太太一辈子呢。”
白氏见了两人,淡然的脸上也透出了多日不见的热度,气色也瞧着好了许多。
幽静的庄子也因多了两人变得热闹了些。
乔清舒同母亲说了一会子话,将乔家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知了白氏。
白氏的神色一直都淡淡的,许久才开口了问了一句,
“出殡的时候丧葬队伍会经过万国寺嘛?”
万国寺是乔家大伯出家为僧的地方。
乔清舒点了点头道,
“会的。那里会设路祭。”
白氏微微点头便不再说话。
乔清舒又坐了一会,安排好九儿和桂妈妈的住所,就准备离开。
刚要出院子,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