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军警司后，言卿和鄂远一起对尸体进行了解剖，但是解剖结果却让两人十分失望。
言卿道：“死者的胃里只发现了少许溺液，内脏也无淤血，并非溺死。”
鄂远在一边补充：“尸表没有开放性损伤，颅脑内也无出血骨折。”
“你们的意思是，死因不明？”站在一边观看的时霆长眉轻蹙 。
言卿道：“我已经提取了死者的血液和部分内脏器官做毒物化验，但这个检测需要时间。”
“大概要多久？”
“三天。”
时霆点头道：“好，那我等你们的结果。”
“虽然我们没有发现死者的具体死因，但在死者的食道和胃里，我们发现了这
些东西。”言卿将一个托盘拿过来，摆放在里面的东西一团一团被血浸染，看不出本来面目。
“这是……”时霆眼前一亮，“棉花！”
死者的食道和胃里为什么会有棉花？
“会是因为吞食棉花过量导致的窒息吗？”
“死者不是死于窒息，这些棉花虽多，但是一块一块吞下去的话还不至于堵塞呼吸道。”言卿掀开死者的头皮，“另外，死者的帽状腱膜下有片状出血，鼻腔和口腔内有出血点。”
“师傅，这能说明什么？”鄂远惊讶的问，刚才在解剖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
“帽状腱膜是颅骨的第一层保护膜，比较坚韧，帽状腱膜
出血通常是由强大外力作用造成，比如车祸，但是死者的颅骨和颅内没有任何损伤，这说明没有外力对她的头部造成过打击伤害。”言卿收回手中的止血钳，“不过，还有一种行为可以造成帽状腱膜出血。”
她做了一个抓的动作，“头发被用力拉扯，也会导致帽状腱膜出血。”
时霆略一思索：“死者在死前曾被凶手拽住头发按入水中，而且不止一次，因此导致了帽状腱膜出血，以及口鼻腔的损伤。”
言卿笑道：“这就是我想说的。”
时霆恍若抓到一丝光亮，眉宇间露出几分亮色：“凶手曾把死者不断按入水中，甚至逼其吞食棉花，可见凶
手十分仇恨死者才会一直折磨她，这是一起仇杀事件。”
“如果是仇杀的话，建议时司长先从这方面入手。”她指了下死者的腿根部，“陈旧性出女磨破裂。”
时霆皱眉，“死者有男性朋友？”
“可以这么说，但也不一定是男性朋友，剧烈运动也会导致其破裂，但以我的经验来看，前者可能性较大。”
“我知道了。”这个发现非常重要，显然又缩小了侦察范围。
言卿点头：“既然时司长已经有了侦破方向，那我就和鄂法医留在司里继续寻找死因。”
“好。”时霆扫了一眼她有些苍白的脸色，“你也注意休息。”
说完，戴上警帽，快
步离开了。
时霆走后，言卿听到背后传来鄂远憋不住的一声笑，她回过头，不解的看向他：“你笑什么？”
鄂远急忙摇摇头：“没笑什么，就是觉得我们司长突然关心人的样子很可爱。”
关心？
言卿并不觉得那是关心，更像是一句客套话。
她拿起止血钳：“继续吧，看看有没有被我们漏掉的地方。”
“既然确定了侦破方向，我觉得快破案了。”鄂远信心十足，“我推测是情杀，与死者有过姓行为的男人最为可疑。”
“不管最后有没有抓到凶手，找到被害人的死因都是法医的责任。”
鄂远笑道：“师傅，你之前真不是干法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