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脚仔细检查了一番,如同鄂远所说,一枝梅体表完好,不见任何暴力作用伤,现在躺在这里的人,被剃光了头发,卸了妆,就像一个正在熟睡的普通人,随时都会醒来一样。
言卿穿上解剖服,戴好口罩和手套,接过鄂远递来的解剖刀,“开始解剖吧。”
鄂远见她先打开死者的颈部、胸膛和腹腔,取下了整副肋骨后放下了解剖刀,将一只手探进了死者的喉咙。
“师傅,你在干什么,怎么不用刀?”对于言卿这一做法,鄂远吓了一跳。
“死者体表没有外伤,很可能是猝死或者毒死,所以还是取下整副内脏来观察比较好。”
“整副取下,要怎么取?”
“你仔细看着,其实并不难。”言卿道:“下颌下缘切开后,就可以准确的找到死者的舌头,握住舌头后向下拉,拉的时候注意角度和力道,人的内脏被称为‘一挂下水’这说明它们是连接在一起的,只要手法准确,就可以将它们整副取下来。”
言卿说
着,已经干净利落的取下了死者的内脏,这是她以前常用的解剖手法,已经熟用到闭着眼睛也能完成。
但在鄂远看来,这简直有些不可思议,他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解剖方式,虽然看起来粗暴,但是非常简单实用。
“是猝死吗?”鄂远问道:“班主说一枝梅生前有心脏病。”
“除了班主还有人证实吗?”言卿切下几块切片准备做毒理实验。
“他的徒弟梅五子也证实了这点,还说一枝梅每次上台前都要服用心脏类的药物。”
“死者的动脉内膜有白色斑块,应该是动脉粥样硬化,死者的确有心脏疾病。不过,一枝梅不是死于猝死。”言卿眉头微凝,“死者各器官组织无明显充血现象,心脏及大血管内血液颜色正常,死者并非死于心脏病猝死。”
“那他是怎么死的?”
言卿摇摇头,“只能等毒理实验了,有些中毒症状在尸体上体现的并不明显。”
这个时代也没有先进的设备,所谓的毒理实验其实也很落后,而且做出结果需要三天之久。
“死者患有严重的皮肤病,这种皮肤病是顽疾,只能靠药物维持而无法治愈。”言卿道:“这种皮肤病虽不足以致命,但是会给病人带来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负担,我想,一枝梅平时应该是一个性格暴躁,极为易怒的人。”
“师傅他脾气不太好。”审讯室里,一枝梅的徒弟梅五子低着头,脸上泪痕未干,“他很爱发火,发起火来谁都拦不住。”
“他经常打你骂你?”郑筠问道。
梅五子急忙摆摆手:“他骂我,只是骂我不勤练功,但他从来没有打过我。”
这个梅五子男生女相,五官柔美,皮肤细嫩,尖尖的下巴上没有一根胡须,如果不是他留着短短的头发,穿着男子的衣衫,很难区分他的性别。
“你和他关系怎么样?
”
“我十岁的时候跟着师傅学戏,师傅待我如亲生儿子,我待师傅如父。”梅五子说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如果不是师傅收养我,教我唱戏,我现在已经饿死街头了。”
“你师傅平时都与谁有恩怨?”
梅五子道:“长官,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师傅是被人杀害的吗?”
“只是例行询问,你如实回答就行。”
梅五子哦了一声:“我刚才说了,师傅脾气暴躁,可能因此得罪了一些人,戏班里的人,包括班主在内都被他骂过。不过若说恩怨的话,应该是和他的师弟锦上花了。”
“具体说说。”
“其实我也是听说的,当年师傅和锦上花为了争做台柱子,更为了在秦戏界扬名立万,斗了很久,最后师傅胜了,锦上花只能给他做配,有一次我遇见锦上花,他刚喝完酒,他拽着我的头发说,我早晚杀了那个混蛋。”
“你师傅有心脏病的事情,你知道吗?”
“知道。”梅五子道:“师傅的心脏病不重,没见过他发病。”
“他还有其它疾病吗?”
梅五子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如果让你指认一个人是凶手,你会指谁?”
“我,我不知道。”梅五子很害怕。
“只是假设。”
梅五子想了想,说道:“锦上花。”
梅五子出去后,郑筠又审讯了锦上花。
这个锦上花的年纪跟一枝梅差不多,都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不过他面带凶相,一双吊三角眼透着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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