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霆刚一出现,大厅里的议论声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众人看资料的看资料,比证的继续比证,一团蒸蒸向上的忙碌景象。
“时行之……不对,在这里应该叫你时司长。”皮衣女子卸下脸上的冷漠,换上一副笑脸。
时霆见到来人,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韩小姐有事?”
“这是我父亲让我转交给时司长的。”韩昔灵递上一份文件,“时司长看了就知道。”
时霆接过来,从信封中抽出一张纸,信上不知道写了什么,但最后落款处竟然盖了大帅钢印。
“韩小姐,这里是军警司。”时霆将信封叠了几下塞回去,“我们每天都和穷凶极恶的罪犯斗智斗勇,吃的是常人吃不了苦,冒的是常人冒不了的险,如果运气不好,随时都有搭上性命的危险。”
“我知道。”韩昔灵目光闪亮,毫无惧意:“我在国外念的就是刑侦学,自然知道军警司是什么样的地方,平时接触的都是怎样的犯罪。为普通人申张正义一直是我的理想,希望时司长给我这个机会。”
“既然是大帅和韩部长的意思,那韩小姐就暂且留下历练吧,但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韩小姐吃不了苦,受不了罪,请随时离开。”时霆叫来内务主管:“带韩小姐去领一套制服,配枪暂时不必了,让她先熟悉军警司的流程,暂时不出外勤。”
内务主管敬了礼:“是,司长。”
转头又对韩昔灵道:“韩小姐,请随我来吧。”
韩昔灵看了时霆一眼,冲他点了下头,跟着内务主管离开了。
她一走,郑筠便从后面走过来,低声问:“这是大帅的意思?”
“韩昔灵是财政部部长韩启仁的独生女,十六岁留学国外,去年刚刚回到顺城。想必是韩昔灵向韩部长提出要来军警司历练的请求,所以韩部长联系了大帅,大
帅才亲自盖章下令。”
郑筠道:“二姨太最近跟韩部长的夫人接触了几次。”
“继续盯着吧,母亲那边有什么动静,及时通知我。”
“是。”
韩昔灵此次来军警司,除了历练,大概还有别的心思。
回到解剖室,言卿和鄂远已经完成了全部的尸检。
鄂远看到他进来,将一份尸检报告递过去,“死者年龄在27—28岁之间,身高153,体重60公斤,死亡时间在6号凌晨零点30分左右。”
言卿问:“身源有线索吗?”
“寻人启示已经张贴出去了,各大报纸也有转载,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身源。”时霆道:“银行职员的家属已经认领了尸体,那名舞女的尸体暂时无人认领,我猜测她不是顺城本地人,家属也不在本地。”
时霆说着,就见言卿抬起一手按住了太阳穴,眉宇间有痛苦的表情一闪而过。
“言卿,怎么了?”
“头有点疼。”言卿道:“昨天半夜可能着凉了。”
“先去我办公室休息一下。”时霆不容分说,上前推过言卿的轮椅,“下次不舒服,别勉强。”
来到时霆的办公室,他先是给言卿倒了一杯热水,又从抽屉里找到药,“这里正好有风寒药,你先吃点。”
言卿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看着她吃下药,时霆又找来一条薄毯盖在她的腿上,低声道:“你先睡一会儿,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他按下轮椅上的一个按钮,椅背轻轻的向后倒去,成了一个半躺的姿势 。
言卿惊讶:“怎么还有这个功能?”
“功能太多,我倒是忘了。”他把毯子向上拉了拉,“最近找你写诗的报社还很多吗?”
“你怎么知道?”
“言小姐的一首《再别康桥》震惊顺城,几乎人人会背了。”
言卿有些不好意思:“那真不是我写的
。”
“睡吧。”
“嗯。”言卿将两只手搭在胸前,安静的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她仍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声,于是又想睁开眼睛,而他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轻声道:“快睡。”
言卿闭着眼睛,嘴角轻轻扬着:“你怎么还不走啊?”
“马上。”
她哦了一声,“那我睡了啊。”
“好。”
言卿摆了一个乖乖的姿势,重新入梦。
不知过了多久,面前的人儿呼吸均匀,嘴唇轻抿,睫毛安静的覆在下眼处,显然已经睡着了。
时霆却是舍不得离开,哪怕这样静静的看着她也是无比的安逸。
直到敲门声响起,他才站起身,恋恋不舍的看了熟睡中的人一眼,转身出去了。
“司里那个小厨房还能用吗?”时霆问一边的郑筠。
“能。”郑筠问:“七哥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