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时广?”
“下聘的确实是时家人,却不是时广。”言老爷的嘴角笑开了一朵花,同时把手中的帖子递过来,“你看看就知道了。”
言卿有些疑惑的接过那张帖子,刚一打开就看到了熟悉的字迹,这字迹她临摹了许久,早已烂记于心。
而在帖子的最后,也是龙飞凤舞的写着两个大字,不是时广,而是时霆!
“爹没想到,要娶你的不是时家二少爷,而是时司长。”言老爷满面含笑,“这婚事已经取得了大帅的同意,时家那边已经准备问名纳吉了。”
言卿怔怔的看着手中的帖子,一时间心潮翻涌,脑中有瞬间的空白错乱,言老爷说了什么,她也没有听见。
“卿卿。”言老爷见她没有回应,还以为她对这门婚事有意见,“卿卿,时司长虽
然不如时二公子那股受器重,但是为人刚直不阿,深谋远虑,是一代良才,你若嫁于他,必不会委屈你。”
怎么会委屈?
在怔愣过后,言卿的胸膛就被一阵狂喜所填满,这几日她想过种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向她下聘书。
她的信任终究不负等待,在这一刻开花结果,春暖花开。
“卿卿,你怎么不说话,可是不愿?”言老爷急了。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适合言卿的亲事了,时家有三子,大儿子时乾丧妻后一直未娶,所以,除了时广,整个顺城也没有哪门亲事能与之相提并论了。
“我愿意。”言卿抬起头,眼中似盛着一汪碧水,“谢谢阿爹。”
难得让言卿说出这几个字,言老爷心头的大石也在安稳落地,他为她的婚事筹划了这么久,终于是得偿所愿。
“我是没想到啊。”言老爷感叹,“你常在军警司帮忙,时司长对你有意也不奇怪了。”
言卿没好意思说,他们两人早就互宣心意了,就在昨天晚上,那位道貌岸然的时司长还闯进了她的闺房。
想到这里,言卿的唇上又有些发热,他昨夜留下的气息似乎萦绕不去,让她每每想起都会脸红心跳。
言老爷见她一副羞臊的样子,不免笑道:“姑娘大了总要嫁人的,难得的是嫁给自己不讨厌的人。
他轻轻叹息一声:“卿卿,以前是阿爹不好,阿爹只想着给你找门妥实的亲事,下半生有所托付,却没考虑过你的感受。这些日子让你受委屈了,阿爹对不起你。”
“阿爹,别这么说。”言卿摇了摇头,“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半点怪你的想法,我娘死的早,阿爹对我如何,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你不必愧疚,更不必自责,你所做的一切,
女儿心知肚明,感激不尽。”
言老爷眼眶一红,差点落下泪来。
父女俩感慨了一会儿,言卿忽然想起了什么:“阿爹,时霆在帖子里写着,你答应他的事情可以兑现了,是什么事情啊,你什么时候答应他的?”
言老爷笑道:“时司长神通广大,替我言家排忧解难,不然这一次,你就要嫁给时广做小了。”
言老爷把那日与时霆在茶楼的谈话告诉了言卿。
“我那时一直想不通,时司长既然发现赵自明有问题,为什么没有立刻通知你,直到今天看见这份帖子我才真正明白。”言老爷无比感叹:“时司长早就对你有意,却被你和时广之间的婚约所掣肘,而他想要娶你,就必须拆除这道巨大的屏障。他发现时夫人的计划对他有利,所以放任时夫人行事,他当时不帮我们,就是想要借着时夫人的手毁掉你和时广的婚约。在这之后,他知道时夫人会以此进行无穷无尽的要挟,所以偷梁换柱调换了证据,我相信,烧了西南仓库的人也是他,这样一来,他不但让时夫人成功帮他毁掉婚约,又能保我们言家太平无事,最终达到娶你的真正目的。这份深谋远虑,简直不像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所具备的,我活了几十年,商场上打磨了这么久,也是叹为观止,不得不服。”
言卿没有想到,时霆在背后还做了这么多事,而他一直没有告诉她。
“你和时广的婚约一解除,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娶你过门,不管时广和时夫人如何筹算,他总会赶在他们之前,你看,这本是时夫人为时广所做的聘礼,此时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不管是时夫人、时广或者大帅,这些人的一举一动皆在他的算计当中。卿卿啊,这时司长绝非等闲之辈,你嫁给他,爹也能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