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一同回了家,进厨房的时候,见到厨房里的情景,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儿。
赵家的厨房,一向干干净净的,东西摆的有条不紊。
陈五月没做妇女主任的时候,除了家里几分自留地,就是家里的卫生。
可以说,赵家没有这么脏乱差的时候。
可现在……这要说是赵家的厨房,别说外人不相信,就是赵家自己人也不相信。
“江秋月,你做的好事!”
江卫民气的不轻,冲江秋月大声呵斥。
见到江卫民,江秋月站了起来,可怜巴巴的开口,“大哥,你可算来了,你知道我为了找你,吃了多少苦吗?呜呜呜,在市里,我就没钱了,天天没饭吃,一路上,饿着肚子过来找你,我好惨啊……”
江秋月这会儿不说自己乞讨来找人的事儿了。
反正她见到她大哥了,往后吃穿,都得她大哥负责,最好再和赵香云这个乡下女人离婚!
“谁让你找我的?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你马上走,走之前,这里的损失,全部自己负责。”
江卫民毫不讲情面,江秋月当场哭了起来。
“你以为我想找你,都是你,你结婚为什么不问家里?为什么不问问
我?我说了,我不同意你娶她,她一个乡下女人有什么好?这屋子破成这样,旧成这样,就不是人住的!”江秋月越说越生气。
赵志远见江卫民对这个妹妹也不上心,估计两兄妹关系不好,而且这丫头有些无理取闹,听不懂道理似得。
赵志远在乡下,见惯了这种人,知道怎么对付。
“你闭嘴,少在这里无理取闹!你大哥结婚的事儿,你有什么资格掺和?你是比他大,还是给过他钱,还是他欠你的?”赵志远开口。
“他是我大哥,他必须听我的。”
江秋月一副我就是全世界,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表情。
赵兴国没忍住,“我说你这姑娘年纪轻轻的,怎么脑子这么不好使?啥叫因为卫民是你大哥,所以必须听你的?照你这么说,你不得翻天了?”
“你……你这黑不溜秋的东西,别和我说话。”江秋月不客气的开口。
赵兴国秋收的时候,天天晒太阳,确实黑了不少。
可乡下人,但凡天天干活儿的,有几个白的?
谁会用这一点攻击人?
赵兴国索性开口,“就你这样的品行的,我还真不信你是卫民的亲妹子,可别是捡来的吧?或
者狸猫换太子?你是假的?”
好些年前,赵兴国喜欢听人唱戏,那时候,戏文里就有个什么狸猫换太子,赵兴国听了好几十遍,也不觉得腻歪。
后来人家说这是旧文化,不给唱了,可赵兴国还是记得里头的内容。
什么用狸猫换走真太子啦,真太子在民间受苦啦……
赵兴国扯了一通,江秋月生气极了,“你才是假的,你压根不是你父母生的。”
“啪——”江卫民冲上去,给了江秋月一巴掌。
江秋月又开始嚷嚷了,“你打我……你为了这块黑煤炭打我,你不是我大哥,你不是我大哥……”
江卫民少见的动了怒,额头上,青筋一条一条的。
江秋月每说一句,就等于打了他的脸一次。
特别是这个时候,赵志远这个老丈人,赵兴国这个大舅哥都在。
赵香云怕他气坏了,走到他身边,扯了扯他的手,“别气了,也不是第一次了,你早该知道,她是什么人。”
江卫民确实早就知道这个妹妹是什么人了。
当初让他下乡,抢走他的大学名额,甚至连他们的父亲,也被她弄到去农场干活儿。
就像赵兴国说的,她根本不像他们江家的人。
可他气的不是这些,他是怕赵志远和赵兴国多想。
“算了,我们也别管了,这件事儿,看看爸他们怎么处理吧!”赵香云道。
这样一来,江卫民不用为难。
并且,她和江卫民如今结了婚,赵家的事儿,严格意义上,她确实管不了。
江卫民点了点头,“不管!”
一旁的江秋月见状,立刻激动了起来,“大哥,你不管我?你凭什么不管我?我是你妹妹……”
“你是谁的妹妹都不顶用,我们家的锅是你砸坏的,屋子也是你弄乱的,还有……还有饭食也是你偷吃的,按照规矩,得送你去公社,找公—安—局的同志,让他们来处理你!”赵兴国道、
江秋月这个行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虽说这几年,批d的事儿少了,可她这行为,少不得是要劳—改的。
江秋月大概也想到了这一层,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惊恐,“大哥,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