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的,赵志远拿出来,给在场几个人去传阅,大家看到上头有大队的公章,也看到赵志林他们几个的手印,顿时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这家都分清楚了,还闹啥啊?”
“就是,太过分了!”
本来还有几个声音支持周招娣,这会儿契书一看,已经没人发声了。
周招娣本来就被打了一巴掌,如今成了这样的局面,她更是生气的要上去和陈五月拼命。
还没等靠近陈五月,一直哭哭啼啼的钱香梅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突然拽住了周招娣的头发,两个人扭打成了一团。
等到好不容易分开两个人,周招娣的头发都被拽了一把,人也被踹的不轻。
“我告诉你,你别当我们曾家没有人,谁欺负我闺女,我跟谁拼命。”钱香梅道。
赵德才站了出来,“我是曾舒琴未来的丈夫,聘礼的钱,是我辛苦赚来的钱,和这几位来找麻烦的没有一点关系,如果他们用养老问题胁迫我,一句话,真到动不了的那天,该我负的责任,我负!
至于我家的家事,也希望大家不要伸手去管,有什么,冲我来,更不要在背后,说我
未来妻子,未来岳父和岳母的坏话!”
赵德才坦坦荡荡的,和他相比,周招娣他们,就是老鼠。
“大家都还愣着做啥,这几个人,你们难道要留着在大队吃饭?”陈五月说了一句。
立刻就有人附和,“赶出去,都赶出去!”
一边说,一边就有人动手了。
还有人拿了绳子,“都是你们大队的人,捆了你们带走。”
赵志远想着这个办法也行,让人将周招娣几个,捆了放在拖拉机上。
问题算是解决了,大队看热闹的人走了,赵德才走到曾父和曾母面前,直接跪了下来,“爹,娘,对不起!今天的事情,都是我造成的,我……”
曾父赶紧伸手去扶赵德才,“你这孩子,这么客气做什么?这件事,根本不是你的错!”
甚至曾父在心底还在庆幸,这件事儿在结婚前发生了。
要是发生在结婚的时候,闺女得多难堪啊?
钱香梅状态不太好,原本大伙儿还在担心,谁知道,当大家的视线都落在她脸上的时候,她突然道:“这件事儿,我不生气,反而觉得心情舒畅了!”
钱香梅长这么大,第一次和人打架,这感觉……说
不出的好!
“……”
陈五月哈哈笑了几声,“这感觉我清楚,香梅同志,往后谁敢惹你,你就像今儿这样死命的揍,反正都是皮糙肉厚的,别揍死就行!”
本来是一句开玩笑的话,意外的是钱香梅竟然真的点了头。
这件事儿,并没有让曾家人退缩,相反,他们愈发信任赵德才,信任赵家了。
以后要是闺女遇上难题,这么多人都来压场子,绝对不会有人欺负她的。
和曾父、曾母聊完天,赵香云开着拖拉机,送大伙儿回去。
一回去,就将周招娣三个人,送到大队办公室杨淼面前。
杨淼知道他们做的事儿之后,气的不轻,“丢人丢到隔壁大队去了,看来不让你们干活儿,是不行了!”
杨淼当即安排了两个大队的壮年劳力,将周招娣他们赶到猪圈里清理猪屎,不干活儿,就不让出来。
之后的一段时间,也是这样的安排。
本来不干活儿,不赚工分的赵志林夫妇,竟然因此赚了几个工分,自然而然,生活也有所改善。
只是这改善,他们并不愿意。
……
十月国庆节的时候,是秋收的日子,赵志远组织大队的人
抢收。
赵香云没参与,她跑去省城做生意了。
之前从上海进的铁皮青蛙还剩下一些,另外就是她在上—海和新—京进的一些‘货’,布料、毛线,还有普通丝巾。
她去了五天,又赚了差不多一百多块。
赵香云很庆幸,自己去上—海买了不少东西,省城这边,上海货少,一拿出来,就被哄抢。
赵香云通过做几次生意观察出来,现在对做生意的,管的好像越来越宽松了。
黑市隐隐有变成明市的意味。
只要不是粮食交易,根本没有人管。
她卖铁皮青蛙也是,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卖,被人瞧见了,也没有人过问。
赵香云知道,这是一种趋势,要不了多久,个人做生意,会放的更开。
赵香云回到大队,秋收还没结束。
她在家里住了一天,夜里吃饭的时候,就听见赵志远在抱怨,“队员们现在积极性越来越差了,前些年,似乎还有些畏惧,现在觉得干多干少一个样,反正饿不死,不干活儿也能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