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事她记得很清楚,当她和母亲听说父亲撞了人,急急忙忙跑到医院后,在医院的劝说下,顾盛年的人已经停止了对江学林拳打脚踢。
她和母亲来不及责问顾家人,抱着鼻青脸肿的江学林痛哭起来。
江学林也紧紧把母子俩搂在怀里泣不成声。
傅容拉着江云舒跪在顾盛年和顾爵风面前磕头求情,希望他们放江学林一条生路。
但当刘雅的尸体被推出抢救室后,傅容瘫坐在地上,再也不敢出声。
江云舒看到顾爵风扑倒在母亲尸体上哭得十分伤心,顾盛年站在一边双目通红,双手捏成了拳头,还恶狠狠的瞪了江云舒和母亲一眼。
他一步步走过来,宛如地狱饿鬼,站在江云舒一家三口面前居高临下道:“我要你们为我妻子偿命!”
这下一直沉默的江学林终于有了反应,他扑过来紧紧抱住顾盛年的脚哭喊道:“都是我一个人的错,跟我家人没有关系,要杀就杀我!”
顾盛年一脚将江学林踢开,撂下狠话:“你活不成,你的家人这辈子也别想好过!”
之后江云舒一直以为父亲会被判死刑,但不知为什么法庭只判了二
十年,而顾家也接受了这个结果,没有上诉。
父亲入狱之后,原本所有与江家交好的人都跟江家断了来往,只有远在外地的大伯来过一次,给傅容放下一些钱就走了。
没有人脉支持,傅容和江云舒一直过得很艰难,傅容曾想找工作,给人打工,但屡屡碰壁,哪怕她只想做个清洁工都没人要。
确切的说,是没人敢要,毕竟大家都知道傅容的老公撞死了顾家夫人,聘用她等同于跟顾家对着干,太冒险。
无奈傅容只好被逼着摆起了早餐摊。
随着时间流逝,事情热度消散,顾盛年也把生意场转向国外,鲜少回国,人们渐渐淡忘了这件事,傅容的生意也一点一点好起来。
一想到这些事,江云舒就心酸不已。
她理解顾家的痛苦,却也可怜自己家人的命运,因为在她看来江学林撞死刘雅是场意外,所以她从不怨天尤人,只是比别人更加努力的学习、生活,想要通过知识来改变命运。
然而今日,顾爵风的手下却告诉她,当年的车祸可能并不是意外,这无疑推翻了她过去十四年所有的看法。
她感到很荒唐,却又觉得不是不无
道理,毕竟三年前她去和母亲去探视父亲,父亲说过那样的话:当年会发生那件事,他也是没办法。
“那你们有查到什么消息吗?”江云舒连忙问。
小北有些迟疑的摇了摇头:“不好查,这件事实在蹊跷,当年你父亲撞人之前有过联系的人,我们都调查过,没什么疑点。”
“所以还是有可能是场意外。”江云舒眼神落寞道。
小北没有否认,看了看江云舒说:“还不能下定论,顾总对这件事看的很重要,毕竟这关乎到他跟你的未来。”
“什么未来?”江云舒听得一头雾水。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江云舒面露诧异。
小北忍不住笑了笑说:“你看不出来顾总喜欢你吗?”
“我……这种事你要我怎么说?说他喜欢我,未眠太自恋了吧。”江云舒眼中透出沮丧。
“但你肯定看出来了,只是不好意思承认。”小北笑道。
江云舒不好意思的看了她一眼:“就算是这样,这跟调查我爸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小北轻轻叹了口气说:“这是顾总心里的一个结,如果你爸当年撞死人另有隐情,那他在查清真相后
,或许可以放下对你的心结,大大方方的喜欢你。”
“你的意思是,如果这件事没有隐情,他就不可能接受我?哪怕我跟他互相喜欢彼此也不行?”江云舒替小北说出了下半句话。
小北点点头,眼中闪过忧郁:“是啊。”
“……”江云舒没有再说话,神色也低沉下来。
小北连忙上前劝道:“别这样嘛,我们一定会把这件事查清楚的。”
“谢谢你们,顾爵风身边能有你们帮他,真的很好。”江云舒由衷说道。
小北轻松一笑说:“那是,有机会再带你见见大家,虽然当年你只来了一天,但是大家对你印象都很好,都觉得你比刚才那女的更适合当我们老板娘呢。”
“这一点我还是承认的。”江云舒说着,自己都笑了。
小北竖起大拇指:“我看好你,看看你现在,变化多大,我都快忍不住出来了,当年你多土啊?”
“当年我不还只是个穷学生吗?土点也正常。”江云舒笑道,“不过话说回来了,你们除了帮顾爵风调查我父亲的事,还做别的工作嘛?”
小北的笑容收了收,表情神秘起来:“这是个秘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