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贺东阳听着乔湘雅这撕心裂肺的喊声,本就悲痛的心此时变得更加凄凉。
原来在她的心里,自己一直都是这副形象吗?
一直以来,她都认为自己娶她,是带有目的性的吗?
贺东阳没有办法去形容自己内心的感受,就好像有千万根针在不停的戳着他的心脏,而那针上还淬着剧烈的毒。
一寸一寸的慢慢渗透他的全身经络。
贺东阳深深的缓了口气,他并没有去做任何的解释,只是恳切的看着乔湘雅,慢慢道:
“湘湘,你先跟我回去,好不好?”
“可以先相信我一次吗?”
“求你了。”
乔湘雅咬着下唇,她又何尝不知自己的那些话宛若刀山火海那般让人痛彻。
可是现在的她根本来不及思考,也根本没有那么多的理智让她平静。
她满脑子都是外公躺在手术台上的场景。
血淋淋的伤口,苍白的脸色,还有那随时可能停掉的心脏。
她迫切的想要找到元凶,找到那个残害外公的人。
她要将那些刽子手碎尸万段!
“谁也拦不住我。”乔湘雅沉下眼睑,“这件事情,你不用插手。”
说完,乔湘雅坚定的离开,那决绝的
背影与寒凉的语气,仿佛在与这个世界划清界限。
贺东阳闭上眼睛,他知道,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让乔湘雅停下了。
“去。”贺东阳对赶过来的保镖挥了挥手。
保镖心领神会,大步的朝着乔湘雅跑过去。
大手一挥,乔湘雅瞬间倒下。
贺东阳留下贴身保镖在平雪涛的病房外守着,安排好医院的事宜之后,便回了家。
“哎呦,少爷,您可算回来了,夫人都快把家砸了。”
程叔小跑着迎过来,“快去看看吧,夫人现在情绪不稳定,您得好好哄哄,不能这么强硬啊。”
贺东阳点了点头,深深的吸了口气,打开了乔湘雅的房门。
房间内已是一片狼藉,乔湘雅满脸泪水,双眼通红,手上满是被碎片划破的小口。
“湘湘,你这是在做什么?”贺东阳心头一紧,连忙喊佣人将药箱拿来。
“我不用你管。”乔湘雅甩开贺东阳的手,“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
“我告诉你,今天我必须去找杨梅,我必须要好好问问她,我外公的车祸跟她到底有没有关系!”
“就算你去找她,就算这件事情真的跟她有关系,她可能告
诉你实话吗?”贺东阳怒吼了声,眼底攒着一抹血红。
“乔湘雅,我知道你难过,可你不能凭着一番猜想去质问别人,你没有证据,你到底明不明白!”
“我不明白!”乔湘雅哽咽着,“我只是想搞清楚,外公在车祸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一定不是意外。”
“我知道,我知道这不是意外,但我们没有证据,湘湘,我们没有证据。”
贺东阳握住乔湘雅的手,“你给我点时间,让我去查,行么?”
乔湘雅心里憋着一股气,即便贺东阳再温柔,再有耐心的对待她,她也没有办法使自己平静下来。
“我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外公哪有那么多的时间?”
乔湘雅将贺东阳甩开,直接将自己关在了书房。
坐在书房的飘窗上,乔湘雅侧头看向窗外,果然如她所想,大门都已经关上,就算是跳,她也是出不去的。
“贺东阳,你个白痴!”乔湘雅锤了下靠垫,理智也在此时慢慢回笼。
其实她清楚贺东阳说得没错,现在她没有证据,就算真的跑到凶手面前,也无可奈何。
只是这口气不撒出去,实在憋屈。
乔湘雅一抬眸,忽然间撇见飘窗旁边
立着一个小相框。
这相框坐在椅子上的时候不好发现,但在飘窗这里,却能看的一清二楚。
乔湘雅将相框拿起来,却见到这被精心裱起来的话,竟然是自己随手勾勒的贺东阳的小像。
还是上次抄写《伤寒论》的时候,她实在太困,为了提神画的。
“这也要拿相框裱起来,白痴!”乔湘雅呢喃了声,眼泪却不自觉得从眼角留下。
细细回想自己说过的话,乔湘雅心中更加难过。
她竟然说了那么多伤害贺东阳的话……
明明他是除了外公以外,对自己最好的人了,明明在所有难过心碎的时候,他是最能给予自己安慰的人。
可她却……
乔湘雅从来都没想过,自己竟然也会做出用言语去伤害身边最亲的人的事情。
要好好道歉才行。
乔湘雅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