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这个灾星,把祁老四家都克死了,就应该把她给烧掉,不然我们部落都会被克死的。”
“对,烧了她,烧了她这个灾星。”
“你们别烧阿姐,不许烧阿姐……”男孩哭泣的推搡着,瘦弱的身子挡在他们的面前想要护着身后的姐姐。
杜梨脑袋昏沉沉的就听到这嘈杂的声音,他们这是在说什么,她不应该在家中吗?
脑袋突然剧痛,陌生的记忆袭来,她走马观花的看完了一个人的一生,她居然穿越了,穿越到一个以放牧为生的察哈部落的一个叫祁雪的女子身上。
她的爹娘在前些日子突然得病暴毙死了,她的三伯为了抢夺家里面的家产故意的说是自己克死爹娘,是灾星,想要把她害死然后把自家的钱占为己有。
“我阿姐不是灾星。”他突然扑上去狠狠的咬了祁德业的手一口。
祁德业疼的惨叫一声,愤怒的一脚踹在他的身上,“你个兔崽子居然敢咬我,看老子不打死你。”他的手被咬的都出血了,伤口血淋淋的。
祁牧被踹飞出去,他忍着痛爬到阿姐的身边,猩红的双眼瞪着他们,“不许烧我阿姐。”
“你阿姐肯定也感染了疫病,若是不烧,我们整个族的人都会被害死的。”
“就是啊,你看你爹娘他们就是感染疫病就已经死了,为了我们察哈族只能够这样做了。”
祁德业怒目圆瞪,“我看这个兔崽子跟他阿姐天天待在一起,指定也是染上疫病,不然为什么会突然发疯咬人。”
杜梨虚弱的睁开双眼,他们这些人简直欺人太甚,妄想欺负她们姐弟,“我看你满口喷粪才像是染上疫病,要烧就应该把你也一起烧了。”
“阿姐,你醒了!”祁牧紧张的回头搀扶着她,眼泪不停的往下落,阿姐就是他唯一的家人,若是阿姐也去世了要他怎么办。
杜梨强撑着精神轻声安慰他,“阿姐没事,阿弟不要哭。”
祁德业气急败坏的指着她的鼻子骂着,“你,你说什么,你骂谁满口喷粪!我可是你三伯,你竟敢如此大不敬。”
“三伯都想着把我们姐弟烧死,这样的长辈我们为何要尊敬,若是我们姐弟身上染着疫病,三伯刚被我阿弟咬了一口,定是也染上了,若是要烧,族人应该把三伯一起烧掉才是。”
站在他身边的人下意识的往后躲避着,这祁家小丫头说的也是有道理,祁老三被咬了一口,指不定也传染了疫病。
祁德业没想到这死丫头居然反咬自己一口,急着解释,“你们别听她胡说的,这死丫头就是灾星想要把我们老祁家都害死!”
杜梨嗤笑一声,“我们这得的是疫病不是全靠着三伯一张嘴,现在自己也染上疫病却不愿意为了族人去死,在这边装什么好人。”
祁德业被她气的心口剧烈起伏,这死丫头什么时候嘴这么伶俐,眼看着这脏水就要泼在自己身上,他们两个灾星就应该随着他那四弟两人一同死了。
现在活着还给自己添堵,必须要把他们给弄死,不然那两头羊两头牛就怎么会是自家的。
他愤怒的拔出胯上的刀,“你个灾星要是敢再说一句,我现在就把你们都杀了!”
“够了!”
首领贺若业从远处走过来,他穿着赤色棉袍腰间束着暗红色的腰带,额间绑着抹额,粗犷的脸上长着络腮胡,高大的身影挡住光线在草地上落地阴影。
祁德业不情愿的收回刀来,“首领,是这死丫头对我大不敬,我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杜梨仰起头来看着首领,她们游牧的都是结群生活,不然在这大草原上很容易遇到狼,落单根本没有办法生存。
她跟弟弟两人这般弱小要是脱离大部队,只会落入狼腹。
她强撑站起身来,“三伯欺负我们姐弟没有爹娘依靠,想要独吞我们家的家产,还将莫须有的疫病扣在我身上,我们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
“你不要在这血口喷人,你看看你那病怏怏的样子,肯定是感染上你爹娘的疫病,我这也是为了族人考虑才如此大义灭亲。”
祁德业尊敬的行礼,“还望首领为了我们族人的安危把她们两人给烧了!”
“我只是一些小伤寒而已,并不是什么疫病,三伯这么想着把我跟弟弟烧死,这什么居心自己心里面有数。”
首领并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她冷静的说,“我爹娘得病之后七天就死了,我愿意跟弟弟自己封闭在毡房,若是七天之后我跟弟弟没有因为生病死了,就足够证明我跟弟弟没有染上疫病。”
首领贺若业漆黑的眼眸盯着她们狼狈的模样,身为首领他的确不能够让部落陷入这种危险之中。
就看在她们两人这般可怜的模样,“就按照你说的去办,七日之后我们部落就要迁移,若是那时候你的病还没有好起来,就留在这里吧。”言下之意就是要把她们驱逐出察哈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