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爹阿娘虽然已经去世,我们家还有我在,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欺负的。”祁雪直接放话在这里。
尔朱奚兰一时难以维持温良的表面,面容扭曲,祁雪这个死丫头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难搞,当初那一场病怎么就不把她给弄死了。
祁雪笑吟吟的说,“本是代替三伯母管教的,现在三伯母来了,管教堂弟的事情还是由您亲自来,我这还急着带夏天去看大夫,家里面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收拾,就不在这浪费时间。”
“这个木棍就给三伯母留着,我看堂弟的嘴硬的很,软的不喜欢吃,就喜欢吃硬的,三伯母平日里面就是太温柔了,才让堂弟娇纵到这种地步。”
尔朱奚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祁嘉见阿娘没有替自己打回去,哭的更大声了,“阿娘,你为什么不帮我打回去,这个狐媚子打我,我好疼。”
围观的妇人都议论着,“这祁嘉怎么能够这般叫堂姐狐媚子呢,祁丫头那做的是对的,要是我家儿子,早就被当家的打断腿。”
“现在不管教,日后可是要惹出大乱子,不就坏事了。”
还有好心的提醒她,“奚兰,这儿子不能够这么惯着,自家人管教总是知道轻重的。”
尔朱奚兰只觉得面热,脸都给那个死丫头给丢光了,也不管自家儿子还在哭,硬拉着他起来,“别哭了,先回去了。”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祁嘉在地上打滚,尔朱奚兰硬是将他扯了起来,真让外人看笑话,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编排他们家。
这样不就是如了那死丫头的计策,祁嘉一路上哭闹不止,不理解他都这么被欺负了,阿娘为什么还不替自己做主。
祁雪按照记忆中找到大夫住的毡房,冯老大夫是部落里面唯一的大夫,现在已经年近花甲之年,家里人已经不让他出去草原上采药材。
祁雪来到时候,冯老大夫正在外头坐在小马凳上晒太阳,白花花的胡子被风吹的摇晃,皱褶爬满他年迈的脸庞。
“冯爷爷。”
他睁开眼来,视线还有些恍惚看不清来人,过了一会才瞧清楚,“祁丫头,你怎么来了?”
“生病了?”
祁雪抿唇笑着摇头,“不是我病了,是我家买来的奴隶夏天,他病了。”她伸手将他拽向前。
萧琛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毒,这是一种西域的奇毒,灭颜,中毒的人会脸上长浓腐烂,体内像是火烧一般,最后面浑身溃烂死掉。
给他下毒的人笃定他会死,所以将他卖给人贩子,就是为了让他死前还要受尽屈辱,最后在乱葬岗被野狗分食。
眼前的这个大夫能够解毒?
他嘴角往下抿,她有这个心,等他痊愈之后定是会好好报答她的恩情。
冯老大夫老眼昏花的眼睛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看清楚,“他是哪里不舒服?”
“他身体疼,脸上长疮,嘴巴是哑巴,冯老大夫,你能够帮他看看这是什么病吗?”祁雪更倾向他是因为生病才哑了的。
之前不都是有这样的事情,发烧一下把自己给烧糊涂了,就哑了聋了。
冯老大夫踉跄的站起身来,祁雪忙上前去搀扶他,他干瘪的手抓着夏天的手臂,搭在他的脉搏上,“把斗笠给取下来。”
祁雪朝夏天使眼色,这冯老大夫年纪是真的大了,他的三个儿子没有一个继承他的衣钵的,日后冯老大夫寿终正寝,部落里面看病就麻烦了。
萧琛将斗笠取下来露出他长满脓疮的脸,又红又肿,冯老大夫凑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贴近。
他强忍着揍人的冲动,这老大夫年纪这般大,碰一下恐怕要惹上麻烦。
“这不是病,这是毒。”
这话一出,轻视他的萧琛淡淡的琥珀眸闪过诧异,没有想到他竟然知道这是毒,灭颜这一种毒药十分稀少。
有些人根本听都没有听说过这种毒药,更别说是有解药了,萧琛第一次正视他。
祁雪愣了愣,“冯老大夫,你是说他这个是中毒了才会导致现在这样的?”如果是这样,会不会给自家惹上麻烦。
“是毒,还是奇毒,老夫这一生还没有遇到如此奇特的毒药。”冯老大夫浑浊的眼睛都有了见神采,“老夫给你治,不收钱。”
祁雪脑海那一瞬间都已经组织好措辞,治不好了,活不久了,然后就不治了,先用灵泉让他撑着熬过她家现在困难的情况,然后就让他走。
损失那么一百文钱也好过给自家惹上血光之灾,医者仁心,可她是兽医。
冯老大夫这么一句免费治,真的让她措手不及,总不能够是他都说了免费治,自己还开口说不治了。
“冯老大夫,这怎么好意思让你免费治。”
“当然这是有条件的,老夫这腿脚不利索,眼睛也不好使了,已经去不了外头采药,我免费帮他治,采药的事情就要交给你们这腿脚利索的年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