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州的年会如期举行,晚上除了戏班表演,还多了些猜灯谜活动,这街上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林婳站在高处往下看,这万家灯火终究是照亮了先前战争带来的黑暗。
春红给林婳披上披风,顺便提醒道:“女娘,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呢。”
是啊,明日就要启程前往禹州了。
林婳收紧披风,往住处走去,景司澜已经在门口等了很久了。见到林婳,他张了张嘴。
林婳笑了笑,“景大人不必多说什么,你今日能来我便已经明白了,明日你直接去找周大人便好。”
“是,那景某先告退了。”
林婳进了院子往屋内走去,“还是女娘厉害,他果然同意了。”春红跟上,一脸骄傲,仿佛是她促成的一般。
北风也低头悄悄的笑了,他以前打听过林婳,当初知道殿下要娶她时,他心里是万分不赞同的,殿下何等人物,怎么能娶一个草包,后面有接触了才知道传闻并非真的,这位太子妃可比大多数男子还智慧。
第二日一早,林婳又坐上了马车,她这一个月来坐马车的时长,比她前半生加起来的都多,还好她不晕车,不然简直不敢想。
昨日也睡好了,林婳干脆在车里剪纸,这是这几天她在香州学的,等到了禹州,她布置一番,增添点过年的气氛。
香州还有一款麦芽糖,她也买了些,到时候给赵政蒸鸡蛋吃,补补身子,她没做什么都这么辛苦,想来赵政应该更不容易,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
赵政在找神会的管事人,不过奇怪的是,哪怕他查到了对方的消息,等他的人过去,又是楼去人空,几次之后,大家都发现了不对劲。
姜嘉行想说些什么,赵政微不可见的摇头,示意他不要开口,等到了书房,屋子里只剩赵政、姜嘉行、顾辞和南风四人时,姜嘉行看了他们一眼,“殿下可是也察觉了?”
赵政点点头,南风不解,他们在说什么?
顾辞一脸凝重的表情,“只是不知卧底是谁。”
这时南风才恍然大悟,他以为是神会的人警觉,所以每次都能先一步离开,原来是他们内部有卧底。
“可这卧底会是谁呢?”是啊,南风的问题也是他们在思考的,他们现在可以确定有卧底,可这人是谁呢?
派到禹州的将士太多,排查起来并不容易。
赵政轻叩手指,“今天先到这里吧,你们也想想怎么找到这个人。”
“是——”
顾辞没有马上离开,“殿下,怕是背后之人就是想借此事让我们大动干戈,寒将士的心。”
知道有卧底,最好的方法就是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可如果真这么做了,就给对方递了刀子。
如果不这么做,他们每次都还是和先前一样无功而返,被对方戏耍,将士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赵政揉了揉眼睛,这背后之人有点小聪明。
“头儿,我打听到消息了,据说万秦的太子妃白日已经出发,明日就会到我们的地盘,那赵狗对我们赶尽杀绝,我们要不要杀了他夫人给赵狗一个教训。”
被叫头儿的人睁开眼,他一身素色衣服,看起来像是个文弱书生,“生擒,我要她活着还有用。”
“是,弟兄们这就安排。”
那人轻笑一声,赵政,看你这次还怎么狂。
“女娘,你醒啦,北风说我们再有一日就能到殿下那了。”春红欢欢喜喜的说。
“那快出发吧。”
“过了林子就是禹州的地界了。”北风在马车外说道。
“好,禹州不太平,我们一切小心。”林婳道。
林婳还在剪纸,突然马被惊,北风一个急停,马车差点倾倒,剪子也扎进林婳手里。
林婳顾不上手上的伤口,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北风面色不好,但还是镇定开口:“无妨,就是几个小贼。”
春红见到林婳手上的伤,拿出帕子替她简单包扎了一下。
为首的那人说道:“把你们太子妃交出来,可留你们全尸。”
马车里,林婳和春红听到此话都一惊。
原来是冲她来的。
北风抽出手中的剑,“太子妃,您坐稳了,等我们解决完这些人再随您去找太子。”
“上——”北风和随从开始与贼人厮杀,林婳没有动,她没有武艺,出去也是添乱。春红双手合十,不住念叨,希望北风能将他们打败。
“不好,又来了人。”是北风的声音,随后林婳又听到了阵阵马蹄声,看样子对方来的人还不少。
春红示意林婳挪一下位置,林婳不解,但还是往旁边坐了些。
春红拿起地毯,掀开马车的板,原来还有隔层,她指了指隔层,示意林婳躺下去,林婳此时也明白了春红的想法,她是担心若是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