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出殡的日子,葬礼正式举办。
王安洛一夜未眠,几乎没有合过眼,昨天晕倒后睡的那一觉,已经是这几天里她休息过的最长时间。
可想而知她最近为了母亲的事操了多少的心,费了多大的神。
葬礼上,王安洛强打着精神勉力支撑着,待到所有仪式统统完成,捧着母亲的骨灰盒顺利下葬,她终于再也无法支撑,整个人好像被人忽然抽走了全身力气,软绵绵地瘫了下去。
要不是一旁的玉良辰一直注意着她的身体情况,恐怕这一下要把人摔得够踉跄。
顺势把王安洛抱进怀里,玉良辰这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把人送到医院。
经过医生检查,确认并无大碍,只是因为这段时间工作强度过大,加上心理压力过重引起的精疲力竭,劳累过度。
长期过度劳累是非常容易引发各种并发症状,这一次一连几日王安洛都没有休息好,要是再这么下去,后果是非常可怕的。
因而,虽然并无大碍,医生还是建议先住院观察一段时间,等她完全恢复了再出院也不迟。
玉良辰自然不敢拿王安洛的生命开玩笑,医生说什么他就跟
着照做。
王安洛不情不愿地在玉良辰的安排下住院休养。
而玉良辰原本是想要亲自出马去调查王安洛母亲车祸真相,现在王安洛住院,他又不放心让别的人来照顾。
想了想,他只好暂时把事情都交给手下的人,自己则是寸步不离地照顾王安洛。
王安洛晕倒的时候温念也在场,差点被她吓了个半死,生怕王安洛出了什么大碍,现在虽然知晓她人已经没事,可是看着病床上虚弱憔悴的王安洛,她忍不住有些心疼。
她清楚这段时间王安洛有多辛苦,为了调查母亲出事真相,又要安排母亲的后事,王安洛时刻都在提醒自己不能合眼。
玉良辰知道温念也是关心王安洛,只是,想到温念和宴靳南两人与封家的关系,还有他们对元魏的看法,深深感到些许不安的躁动。
看着温念的样子,玉良辰想了想,顺势开了口,想要给自己的手上多拉一些筹码。
“温念,我知道你心里是把洛洛当朋友的。”
闻言,温念奇怪地看了眼玉良辰,有些警惕,“没错,所以呢,你想做什么?”
玉良辰没多作矫情,“如果你真的把洛洛当朋友,
那你和宴靳南就不要再袒护元魏了!“
“什么?”温念听得有点云里雾里,一时不明白玉良辰的意思。
玉良辰难不成真的相信了昨天吴悠凡闹事时说的话,以为是元魏故意找人害死王安洛的母亲?
“玉良辰,你不会看不出来,这件事有很大的疑点吗?就因为昨天那几句似是而非的话,你就轻易下了定论?”
温念倒也不是偏袒元魏,她和他也算不上什么老相识,不过就事论事罢了。
“事情已经很明了了,不是他还有谁?如果不是心里有鬼,他为什么要把宋凯给——”
“闭嘴。”宴靳南不悦地望着玉良辰,浑身散发着可怖的气息。
玉良辰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茬,两个人忽然之间就对峙起来,一场恶战似乎一触即发。
“宴靳南,我警告你,我玉良辰平时对你好脸好色,可不代表着我就没脾气,这件事我一定会追究到底,绝不放过那个罪魁祸首!”
“那我也告诉你,你想查是你的事,若是你敢把温念牵扯进来,我也不会饶过你。”
看着两个男人争执,眼中充满了困惑,又想到了昨晚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那期间到底
发生了什么?
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王安洛,温念脾气也上来了,发狠似的把两人男人推出去,“你们要吵,可以,别在这里打扰安洛休息。”
宴靳南眼神黯了黯,知道温念这回是生了气,眸中闪过一丝无奈。
出了病房,宴靳南不再理会玉良辰,跟在温念身后,“念念,别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温念口是心非。
宴靳南看得忍不住一笑,居然觉得这样的温念有些可爱,见温念羞恼地瞪他,这才飞快收敛了那抹笑意,正色道:
“是这样,昨天我们准备去找宋凯,没想到传来消息,他死在监狱里了。”
他大致说了一些,关于马钰的事,却还是闭口不谈。
怕温念还是生气,宴靳南继续哄着人,好不容易才让她消气,两人回家。
翌日清早,宴家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居然是有一段时间未见的年夕瑶。
这段时间忙得团团转,温念乍一听见这个名字,还反应了一瞬间。
那次代黎茗差点出事后,年夕瑶就一直没怎么出现在几人面前,没想到会在今天忽然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