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府中灯火通明,每个人都行色匆匆。
洛迦渊负手站在亭中,望着紧闭的房门拧紧了眉,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怎么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爷,已经安排好了。”月泠闪身站在洛迦渊身边,轻声道。
洛迦渊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握着的拳头紧了紧。
房间里寂静无声,再疼苏小梧也喊不出来。
“这外面都戒严了,里面的你查了吗?”红月摇着帕子走进院子,站在洛迦渊身边,眉毛一挑,问道。
杨陵微笑着跟在她身后,也不言语。
“皇帝惦记苏小梧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查得过来吗?”红月毫不客气,直言不讳,“弄不好可是一尸两命。”
“你要说什么!”洛迦渊拧着眉看着她,压抑着心底的怒气。
“不成了,胎位不正,可能会血崩,”产婆看苏小梧痛苦的模样,拧了拧眉,看了眼在一边为苏小梧擦汗的月令,“姑娘你出去请示一下王爷,若两个人只能保一个,是保大人,还是孩子。”
“放你娘的臭屁!”红月推开门,掐着腰瞪着那产婆,“你从哪儿看出她胎位不正的!”一甩帕子招了招身后的两个丫鬟,“你们两个把她给我拉出去!”
“你!你敢!”那产婆也是见过世面的,眼睛一瞪,挺了挺胸脯。
“我有什么不敢的!”说着看了眼不为所动的两个丫鬟,“说你们呢,耳朵聋了吗!苏姑娘若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哪个能担待地起!”
“听说宸王府的地牢里有套稀罕玩意儿,你可以试试。”她凑近那产婆,嘴角微微一勾,“带走!”
“你!”月令看产婆被丫鬟架走,皱着眉看着红月,这人怎么回事!
“嘘……”月令看了她一眼,手指放在唇边。
转身在一边净了手。
“孩子。”苏小梧双眼朦胧,微微含泪,抓着月令的手,艰难地张着嘴做着口型,她怎么样都无所谓,孩子一
定要好好的,他的一生才刚刚开始。
“别听那婆子胡说!”红月擦了擦手,走到苏小梧面前,缓缓道,“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
“老娘跑了这么远,口干舌燥的,来杯茶!”说着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喝茶!”月令看苏小梧苍白的脸色,帮她拭去汗珠,狠狠地瞪了红月一眼。
“这事儿急不得!她是头胎,自然要痛苦一些。”月令捧着茶碗抿了一口,看了苏小梧一眼。
红月一口将茶干尽,脱了累赘的外衫,挽起袖子,掀开被子看了一眼。
“已经开了两指了,你再忍忍……”
疼痛像潮水一样一波波袭来,苏小梧觉得自己整个要被撕裂了。
“使劲儿!头要出来了……”
“给她片参片含着。”红月抬头看了一眼苏小梧一眼,对一边的月令道。
“咯咯……”
意识残存间,清脆如铃的声音落在苏小梧耳中。
“生了,生了!”
月令看着被红月抱着的皱巴巴的婴儿,高兴地又跳又叫。
“你吵什么!”红月瞪了她一眼,低声斥道,转身将孩子裹在准备好的襁褓里,看着他禁闭的严谨,嘴角溢出一抹暖笑,这个孩子终于平安降生了。
“姑娘昏过去了。”月令扭头看着苏小梧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的样子,叫道。
“大惊小怪,她只是太累了。”红月抱着孩子走过去低头看了看,朝月令摆摆手,“让人把屋里收拾干净,让她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哦。”月令缩缩脖子,看着红月笑了笑,凑过去看着红月怀里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儿?”
“男孩子。”红月看着月令,微微一笑,递给月令,“一会儿裹严实了让爷看看。”
“嗯。”月令抱着怀里的孩子,摸了摸他的小手。
红月看月令走了出去,帮苏小梧掖了掖被角,在她身边坐下,轻轻拂过她紧蹙的眉头。
“没事了
。”她伏到苏小梧耳边,轻声道。
看她紧蹙的眉头慢慢松开,轻声笑了笑,瞥到她耳后一抹红色,微怔了一下,犹豫了一下,抬手要去摸苏小梧的耳朵,还没触到,就顿在半空中,帮苏小梧拉了拉被子,慢慢站起身来。
“爷,那产婆可是招了?”她转身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洛迦渊,拿着帕子掩唇一笑,缓声道。
“杨陵在等你。”洛迦渊看都没看红月一眼,只望着苏小梧苍白的脸色缓缓道。
“是……”红月看着他低头忍住笑,拖着长音道,转身慢慢往外走,“告退。”
洛迦渊攥了攥拳头,微微叹了一口气,在床边坐下,将她汗湿的头发拨到一边。
在听到那产婆说可能血崩的时候,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