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你看你看,他吐泡泡呢!”
苏小梧笑了笑,抬手揩去苏离嘴唇上粘着的粘哒哒的口水。
苏离长得很慢,而已很嗜睡,若不是洛迦渊为他检查过说没问题,苏小梧真担心他是又被谁动了手脚。
苏离睁着眼睛看着苏小梧,嘴巴一咧咯咯笑起来,抱着她的手指吮吸,脖子上长命锁的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
苏小梧知道关于苏离是君天殊转世的流言早已京都传得沸沸扬扬,君天临不可能没有得到消息,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任何采取行动。苏小梧过了两天胆战心惊,却又安静平和的日子。
苏小梧靠在床头,微笑着看着襁褓里小小的苏离,心中分外地暖。
窗外突然闪过一抹黑影,
烛台上的火苗晃了晃,苏小梧僵了一下伸手将苏离揽在怀里,拉住小豆子,全身戒备。
“怎么了?”月令端着一碟豌豆黄进来,看了眼苏小梧,被她的透着杀意的眼神震了一下,扭头往后看了看,咽了口吐沫,诧异道。
“有人!”小豆子指了指窗外,手遮在唇小声说。
“你是说刚才那个影子?”月令也压低声音,挑眉道。
小豆子抿着嘴唇,郑重地点了点头。
“月泠!”月令将点心搁在桌上,转身朝着外面喊了一声。
月泠推门进来,瞪了月令一眼,隔着珠帘,薄纱朝苏小梧拱了拱手,转身走了出去。
“爷已经安排……”月令顿了一下扯了扯嘴角,“安排哥哥保护姑娘跟小少爷了。”
“小公子,你该回去睡觉了,明天是小少爷的三朝礼,要早起的!”月令掀开珠帘走到床边,看着精力充沛的小豆子,笑道。
“什么是三朝礼?”小豆子不太懂,挑着眉扭头看了一眼苏小梧问。
“明天你就知道了,快回房间休息吧!”月令揽着他的肩膀走出房间,“明早我去叫你!”
小豆子点点头,跟苏小梧摆摆手出了门。
“姑娘,咱今儿穿这套衣裳。”第二天一大早,天刚放亮,月令就取了那套苏小梧只穿过两次的超级繁复华贵的衣裳。
苏小梧看了一眼,眼睛猛地瞪大。本来刚生产完,元气还未恢复,整个人都是疲软的,她已经无力阻挡月令对她的上下其手。
菱花镜前的她明润若珠,双眉细长,眼角上翘,乌黑的眸子滴溜溜摄人魂魄,鼻子高挺,微动唇角自带妖媚之色。
这就是传说中生产之后的小妇人的妩媚之态么?
“姑娘,戴着副怎么样?”月令将紫金步摇插在刚绾好的发髻上,从珠宝盒里取出两只紫水晶的耳坠。
苏小梧
接过来,拿在手里看了看,每一个棱角都折射着七彩之光,她以前怎么没见这么个稀罕物?
“还好,小姐这可是爷为你寻来的宝贝,能驱百毒呢,以后您就不用担心有谁对您下毒了!我帮您戴吧。”苏小梧抬手戴耳坠,手一颤,耳坠脱手,眼看着往地上摔,月令后撤一步,手一翻将它接在手中,动作连贯流利,不是一般的眼疾手快!
苏离躺在紫色云锦料的襁褓中,不哭不闹,吮吸着手指安安稳稳地睡着。
还没到时间,梳妆打扮好,苏小梧就坐在床上摇着摇篮里的苏小猫,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她方才看到耳后有一小块儿类似胎记的东西,像一只敛起来的翅膀,又像是一条蜷起来的尾巴,虽然只有拇指指甲那般大小,却红得像是朱砂染上去的一样,以前怎么没见过呢?
“这算怎么回事啊,这小孩儿都没跟王爷的姓。难道……”
“嘘,胡说什么呢!你没见苏姑娘生产的时候王爷在外面急成什么样?再说这三朝礼,可是当爹的为儿子箭射天地四方呢!别说了,小心祸从口出!”
苏小梧倒是不知道这三朝礼是由孩子的父亲母亲主持的,甚至于她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些莫名其妙的风俗习惯。
一个杀手,向来只需要知道,怎么用最快的速度咬了一个人的命。
她现在倒是不明白,当初他们说好是要做戏,既是做戏,何须做到这种地步?
“怕什么,我说的不是事实嘛!这苏姑娘还真是好命,母凭子贵,这王妃的位置还不是……月泠大人……”
“去领罚。”月泠看了一眼戳在一边嚼舌根的丫鬟婆子,冷声道。
“是。”那几个丫鬟婆子忙你推我搡地小跑出了院子。
苏小梧微微叹了一口气,丫头婆子都明白的道理,洛迦渊却犯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