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羽汐惊恐地看着白彬彬满口出秽语,脑子一片混乱。
她一下握住指着她鼻子的手:“彬儿,你不该这样的。”
“什么不该这样?我就这样。”
“告诉你,以前的样子都是我装出来的,知道么?”
“装的,我也很累啊,现在才是真正的我。”
说完,凶神恶煞地一下甩开慕容羽汐的手。
“放开我,不知廉耻的贱人,去死吧!”
骂完,头也不回,一脚踢开房门,破门而去……
字字如针,句句如刀,狠狠地刺入慕容羽汐的心扉,鲜血淋漓。
心,痛到无法呼吸!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离她远去,只给她留下无尽的孤独!
“噗……“又是一口鲜血忍不住喷了出来,人倒在了床上。
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涣散,嘴角的血还在不停流淌。
“呵呵,可笑,原来整个侯府都在骗我,枉我这么多年倾尽所有,养了你们侯府一群白眼狼。”
转头,看向屋里那一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
滔天的恨意涌上心头:“如果……如果有来世,我,慕容羽汐,无论身在何处,定要你们付出代价!!”
一滴清泪,顺着慕容羽汐的眼角滑落……
她的夫君白梓良搂着别的女人走近看了一眼。
“哎,总算结束了!”周锦婳起身挽着白梓良的胳膊摇曳着走出了房间。
外面的风吹了进来,吹灭了蜡烛已经耗尽了的最后一点星火
四月的天气,虽有回暖之意,却仍残留着些许寒意。
慕容府,四大家族之一,此刻正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府中的两位嫡小姐今日要定亲。
天尚未破晓,府里的下人们便忙碌起来。负责采买的、洒扫庭院的,皆各司其职,秩序井然。
慕容羽汐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心绞之痛惊醒。
睁开双眼,泪水已然浸湿了枕巾。
眼角的泪慢慢滴落,轻轻一抹,一滴眼泪在手指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心,为何会这样疼痛?
那感觉,就仿佛心被一把无形的刀剜出了一个洞。
痛得让人无法言语,甚至难以呼吸。
早已起床的贴身丫鬟梦竹听到动静,在帐外轻声唤着:“小姐?”
随即,她点亮灯盏,轻轻掀起纱帐。
只见慕容羽汐坐在床榻之上,满头汗水,脸色苍白,捂着心口,眼神冰冷,散发着阵阵寒意。
“小姐,是不是做噩梦了?”
梦竹赶紧取来洗脸巾,在热水中搓洗一番,拧干后轻轻擦拭着小姐脸上的汗水。
接着,她又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好小姐的身子,再拿了一件外套为她披上,然后一下又一下轻轻地安抚着小姐的后背。
慕容羽汐似乎清醒了一些,疑惑的眼神打量着梦竹,又环顾了一下房间。
熟悉的摆设映入眼帘:
她喜爱的粉色纱帐,金丝楠木雕花的床榻,床前那扇素色镂空琉璃丝绢屏风。
窗下的软榻,妆台上荷花形状的金色香炉,正缓缓飘出淡淡的桃花清香。
这里就是她未出阁前的闺房!
但是,梦里那心痛的感觉真的只是一场梦吗?为何如此真实?
直到现在,那隐隐的痛依然清晰可感。
梦里临死前被折辱欺骗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痛彻心扉!
不,那不是梦!那是真实发生过的!实在是太真实了!
慕容羽汐披上衣服下床,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问道:“现在是何年何时啊?”
“南凌三十二年,三月。小姐,今天是你和二小姐定亲交换庚帖的大喜日子呢!”
“跟哪家定亲?”慕容羽汐眉头微皱。
“永安侯府世子白梓良呀,小姐你怎么忘了啊?”
永安侯府!慕容羽汐看着镜中的自己,错愕之下眼神瞬间变得冷冽起来。
恍惚间,一些熟悉的画面和曾经的经历飞快的在她的脑海里闪现
呵呵,苍天有眼,让她重活一世!重回十六年前定亲的日子。
上一世,她十里红妆,盛装嫁入侯府,那丰厚的嫁妆轰动了整个京城。
他,侯府世子白梓良,身着喜服,骑着高头大马前来迎亲。
信誓旦旦地向家族长辈承诺:“永不纳妾,不染风尘,此生只爱慕容羽汐,!”
族人们无不被感动,纷纷夸赞这是一段好姻缘。
成亲之时,白梓良温柔体贴地牵着红绸,照顾着慕容羽汐。
轻声细语地提醒她留神脚下,该走几步,该跨几步,事无巨细,周全到位。
新婚夜,白梓良温柔地将合卺酒递到她的手中,扶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