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克笑了笑,他看了一眼外面毫无生机的城市说道:
“上百年之后的事情和我们能有多大关系,摸着良心说,我们坐在这里的三个人,谁敢保证,十年以后我们都还能活着,想得越多,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多地忧愁。不如活在当下,走一步看一部更实在点,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未来可言。”
“有点道理,管那么多,只要咋们能把自己的供应链经营好,天天喝酒玩女人,这样的神仙日子简直就是天堂啊!卢克,不要被那个女人迷惑了你的双眼,你要知道,现在是因为你有能力给她想要的东西,如果有一天你失去了这个能力,她会毫不犹豫的踢开你。
这个世界的人,永远不要觉得都是那么简单,或许你看到的并不是真的,不要被情感和职业还有所谓的道德制高点就把人直接定性了,人远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的多。这件事你自己好好思考一下。
兄弟送你一句话,一条偶尔闹脾气但是听话的狗,远远胜过一条迫不得已和你在一起求生的狼。”
说罢,陈锋便停止了这个话题的讨论,卢克的心里虽然有些不快,但是他的内心还是比较认同陈锋的话,男人的缺点很明显,那就是在女人的身上很容易犯感性的错误,时常会因为某些关系的存在而偏袒女人,这是无法避免的问题,这是深藏在内心的占有欲的潜在表现。
因为这个话题,车厢里陷入了尴尬的宁静,过了一段时间后列车缓缓的驶入了一个废弃的地面站台,探测器几乎从来没有间断过的警报声,稍稍安静了几分,曾经有数万人会经过的站台,此时只有遍地的灰尘和垃圾。
到处散乱着人们的行李和衣物,一些流浪者的尸体仿佛被冰冻的雕塑一般,让人啧啧称奇的是在如此恶劣的环境里,一些奇怪的植物生长在这些尸体的上面,它们没有树叶,只有仿佛干枯树枝一般的之感,在铁锈色的粗壮树干上还密密麻麻的长有有奇怪的一些脓疱。
通行车的灯光并不算非常明亮,经过这些无人生还的站台时不得不打开灯光,因为这里面不止有夜行者,还可能会有一些危险的鼠人,这些家伙会在阴暗的角落里面伺机而动的偷袭,明亮的光线会刺伤这些家伙的眼睛,让他们远离通行车的周围。
鼠人毛茸茸的身影和脑袋中央那个在黑暗中就像是灯泡一样的大眼睛着实让人看着十分的不自在,但是如果你草率的扣下扳机,这些家伙藏在暗处的同类会发疯似的冲上来将你撕碎,遇到这些玩意,最好找个狭窄的地方,比如楼道之类的,让它们发挥不了数量优势,那么活下来的几率将会大大提高。
地面虽然并不适合普通人生存,但是只要仔细的去观察,还是能看到这个一片死寂的城市街道中有些身影在雪地和废墟中蹒跚而行,一些相对完好的建筑物里还有星星点点的火光,人们还是不会轻易地放弃这座城市,哪怕再恶劣,都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家园。
地面的旅途只占了一小部分,那种被辐射时刻萦绕在身边的感觉是无论如何也称不上轻松和舒适的,原本是无数人避难的隧道,现在人类活动的痕迹也在快速的消失,轨道的两侧,狭窄的空间里时不时还能看到一些被扒走全身物资,躺在路边等着死亡的“垃圾人”。
这些人的身体已经完全被辐射摧毁了,他们透支的生命也走到了自己最后的阶段,这些人静静的躺在地上,任由身体慢慢的自我分解和腐败,清醒的大脑体会着无边的黑暗,身体也变得溃烂和浮肿,就像是一团被泡水的馒头一般,只需要拿手一戳,就会破裂。
变异老鼠肆意的钻入这些“美味”还带着温热和柔软的身体内,啃噬着里面的血肉,满足着自己的欲望和渴求,而这种钻心的痛苦却无法抵挡,路过的人甚至连帮助他们一下的想法都没有,毕竟没人会浪费一颗子弹去在这些人身上。
很多觉得自己大限将至的垃圾人会将身上的东西都卖了,之后换取一顿足够他们吃饱的食物,酒足饭饱之后用枪给自己脑袋来一下,彻底的结束自己的痛苦,但是很多垃圾人连枪械都没有,他们只能买来一片安眠药,算好时间后躺在铁道上面,等待着通行车将自己的脑袋压碎。
当见证到这一切的绝望和无序之后,卢克的心里只有对这个世界的恐惧和无奈,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居然要靠这样的方式来终结自己的生命,只能说这就是废土的给他们带来的无奈和绝望吧。
想象中伸手不见五指的隧道其实也并不是那样的漆黑,不少地方有废土客私自拉接的电灯,有的路段还有能发出微弱光芒的苔藓,潮湿的隧道里面仿佛墙壁上涂抹了很多的荧光粉似的,看起来亮闪闪的,很好看。
当通行车到达上地站台的时候,这条线路中第一个有烟火气的站台终于出现了,不过这个小站台着实是有点寒酸的过头了,甚至连最基础的消杀设备都没有,在这里面的人们时刻都需要小心着堆积的辐射,不少人因为恶劣的防护环境,身上的皮肤都被辐射烧出了一个个的燎泡,看起来分外的恶心和可怖。
穿着各式各样防护装备的人们站在站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