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愤怒站起咬牙道:“你说!我到底什么时候变有钱!”
老者也不甘示弱,涨红脸怒斥道:“你这厮好不知足,老天已经给了你如此多,你竟还嫌不够,岂有此理!”
见那汉子双拳紧握、青筋暴起,又补充道:“待你失去了贫穷,就变有钱了。”
“还钱!”汉子伸手呵道。
“还什么钱?这卦已说出,断没有收回的理!”
“你算的根本不准!”
“怎么不准?老夫哪一句有说错!这等拳拳之言你都不信,难道非要听那些信口胡诌的,说你有大富大贵命格的话?老夫读书多年,最不屑阿谀奉承之言……”
看着两人在那争执不休,花脸无语了,这老者完全是走错了路子,他这本事装什么老道,应该去庙里宣讲佛法。
告别了垂头丧气的花脸,八钱快步回了羊儿巷的家。
“喵呜~”
院子里,七两正在浆洗衣裳,听见叫声抬头看向它,笑道:“回来啦!我洗完这几件就去做饭。”
如今天已渐渐冷了,她却舍不得烧些热水使,一双小手被冷水浸的通红。
八钱有些心疼的走上前蹭了蹭她的袖子,趴在她的旁边听她絮絮叨叨。
“今日张婶又送来几件衣裳,说我这几日洗的极好,主家高兴,赏下些做衣裳剩下的布头,张婶给我也送了两块。
我瞧了,那布头虽颜色不是很鲜艳,质地却很好,想着给你也做个小荷包。我之前见来找你的那只狸花猫,它背的荷包很是漂亮,早便也想给你做一个了,只是手上没什么布料。”
女孩说着,转头看向八钱露出大大的笑容,开心道:“这次的布头不大,做不得鞋面,给你做个荷包却正好,别的猫儿有的,我的八钱也能有!”
“喵呜~”
看着女孩磨破的布鞋,打补丁的衣裳,以及说起给自己做荷包时欢快的笑容,八钱摆了摆尾巴小声应着。
“可惜我不会刺绣,不然也能绣些漂亮的花儿在荷包上。”女孩边揉搓着盆里的衣裳,边有些失落的道。
之前霓裳阁招学徒,她也是去了的,但因她常年干活,双手过于粗糙,被拒绝了。
不过现在也很好,她每日帮人洗衣裳,也能赚个八九文钱,慢慢攒起来也够她和八钱这个冬天生活了。
七两想着,感觉浑身充满力量。将衣裳全部浆洗完,晾晒在日头最好的地方,满意的擦了擦手,对八钱道:“总算洗完了,剩下的任务就交给你啦,我去做饭。”
“喵呜!”
八钱答应一声,蹲坐在院子里,认真守着那些晾晒的衣裳,看好它们,避免让风将其吹落地上沾了土。
说是做饭,不过是煮些糊糊,配上些晾制的菜干,不过两刻钟便做好了。
七两盛了一碗放在八钱面前,又给自己也盛了一碗,端着碗坐在门槛上。看着院子里晾晒的衣裳被风吹的飘起;看着阳光将八钱的毛发照得发光;她举起碗,将暖暖的日光盛在里面,和着糊糊吞下肚,瞬间的热意让她笑眯了眼。
“嘭!”
破旧的院门被推开,一个胡子拉碴的瘦弱汉子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你个死丫头,老子还没吃饭,你倒先吃上了!”
郑大刚一回来,便看到坐在门口捧着个碗的郑七两,瞬间骂骂咧咧起来。
“爹。”
七两见是她那赌鬼爹回来了,赶紧站起,一手端着碗,一手向八钱示意让它藏起来。
八钱看到示意一溜烟窜上围墙,有些担忧的看着院中的七两。
“那死猫你还养着,还给它吃的,怎么?有钱了?”
虽然八钱动作快,但还被郑大看到了,他上前一脚踢翻八钱的食碗,又看了看七两碗里的食物,见只是些糊糊,不再提要吃饭的事。
转而向七两伸手道:“挣得钱呢,拿来!”
“上次、上次您不是都拿走了吗。”七两见他又要钱,喏喏开口道。
见她不肯将钱拿出来,郑大一巴掌打在七两脸上,喝道:“少废话,我说的是这几天挣得钱!”
“嗷呜!”
见七两挨打,八钱从围墙上跳下来,蹿到七两身前,冲着郑大炸毛怒吼着。
“畜生!还敢来!”郑大说着,转身便去找棍子,想要教训八钱。
眼看八钱又要挨打,七两赶紧上前拉住郑大衣袖,急忙说道:“别打它,我这就去拿!”
郑大冷哼一声,跟着七两进了她那漏风的屋子。
从木板下摸出存了好久的二十七个铜板,七两有些不舍的攥在手上。这五六日来,她每天都要数上几遍,计划着这些铜板留着都能做些什么。被面破的已经包不住芦花了,她想将身上的旧衣拆了把被子补一补,再去张婶子那买一件旧衣……
还不待她将那铜板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