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近日也不好过,自从知道勋哥儿醒来以后,她就一直坐立不安。
刚来京城时,她虽然一直眼馋侯府的东西,但也知道自己夫君只是侯爷的弟弟,不是侯爷的儿子,是没有资格分侯府产业的。
武安侯看在兄弟情分上,能给苗志谋个一官半职,还给了些铺子和田产,已经很是照顾了。
但等见识过京城繁华之后,她却越发觉得自己家那点子产业在这里只勉强算得上小富。
特别是这些年看到侯府的吃穿用度之后,更觉自家寒酸。因此时常在婆母处哭诉日子难过,想再捞些好处。但婆母虽当了武安侯府老夫人,除了院子里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却并没有什么实权。
大嫂作为伯府出来的嫡女,说话做事更是挑不出一点错处,她几次下套挑拨,都被她轻易化解了。
吃过几次亏之后,她也明白了自己斗不过这个妯娌。只盼着日后自己儿子能够出息些,也能像他们大伯一样,能给自己挣个诰命回来。
谁曾想,正当她还在满足于又从婆母那得到了点好东西时,柳姨娘的人却找上她,直接开出了‘日后若二公子做了世子成了侯爷,必将侯府三分之一的产业分给二房’的承诺,这怎么能让她不动心!
三成产业啊!就算以后她的两个儿子都不争气,也够他们一家后半辈子享荣华富贵了。
想着苗志那懦弱的性子,定是不会同意与柳姨娘合作,因此曹氏就没和他说,自己悄悄的去见了几次柳姨娘的人。
年前,那叫香秀的女子给了她一匣子福饼,说是只要想法子让勋哥儿吃下就行,还解释说福饼里只有少许符灰,没有毒,并不能检查出什么。吃下后人也无多大反应,只是会昏睡几日。但再醒来时精神会越来越差,顶多能撑上一个月。
她拿了匣子就一直在想,怎么能把自己从这事上摘干净。
想到婆母时常抱怨勋哥儿不像聪哥儿两个一样与她亲近,灵机一动,同她说认识个仙姑,时常在勋贵人家走动,专门解决夫君变心、儿孙不孝等问题。
听她说有一种符,儿子或孙儿吃了,就会变得特别孝顺,连媳妇的话都不听。
婆母一听果然心动,她大儿子常年不在身边,虽然作为侯府的老夫人已经很是尊贵,但毕竟是乡下来的,在面对大儿媳时,总感觉有些底气不足。
想着若是大孙儿日后都听自己的,那岂不是就拿捏住了大儿媳。
她问清这符对孙儿没有伤害后,就让她去求一张来。
曹氏本来以为此事万无一失,日后若真有事,也是婆母顶在前面。
谁知,说好昏睡几日的勋哥儿,第二日便醒了。
她匆匆赶去铺子里与柳姨娘的人说明情况,谁知第二日他们回复说符咒出了点问题,那边正想法子补救。
正放下心的她,却听苗志回来说大嫂让换掉几家铺子的掌柜,还埋怨她当初非要让他报假账,八成是被大嫂察觉了。
曹氏立时紧张起来,他们这样做已有几年,早不察觉晚不察觉,偏偏这时候察觉,是不是大嫂发现了勋哥儿的事同她有关?
可当她去大嫂那儿试探之时,又未发现有什么不对,甚至还给聪哥儿带了些笔墨回来。
虽是如此,她一时也不敢再有其他动作。
“夫人,二夫人明明就与柳姨娘有关,您怎么还给她送东西?”白芷想起二夫人那副吃里扒外的嘴脸,忿忿不平道。
武安侯夫人摆弄了下手腕上的镯子,淡淡道:“人若都吓跑了,柳姨娘又怎么敢和儿子回京呢?与其让他们换了人偷偷谋划,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白芷依旧气愤道:“哼!这些年二房贪了多少,夫人不与他们计较,她竟还不知足,敢来害大少爷。刚刚奴婢真想将那砚台扣她脸上,真是白白糟蹋了好东西!”
相比于丹雪的细腻稳重,白芷就显得率直很多。
“好了,她有脑子却不多,想什么时候收拾都成,既然她怀歹心,我也不会手软,且先稳住她些时日。”
武安侯夫人说完,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勋哥儿早膳用的如何?”
白芷见夫人问题大少爷,连忙回禀道:“早膳用的极好,比往常还多用了一碗鸭子肉粥。”
武安侯夫人点点头,笑道:“看来是真的好了,道长给的符箓果然灵验,一会儿着人往白云观再捐一千两香火钱。”
“是。”
茂春堂
林康看着恢复正常的苗世勋高兴道:“勋哥儿,你终于好了,可担心……”
他刚要说‘可担心死我了’想起祖母耳提面命说‘大过年的不兴说不吉利的’,赶紧改口道:“可担心嗯我了!”
听见小丫鬟噗嗤的笑声,也不在意,一脸欢喜的从袖子里拿出个平安符道:“瞧,我昨日陪祖母上香,又给你求了个平安符,这回可是大安寺的,听说大安寺的平安符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