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日复一日,看似漫长却又转眼即逝。
六月初八,文安伯世子大婚,镇国公一家前去观礼。
镇国公夫人故去的母亲孙宜出自文安伯府,文安伯府乃是镇国公夫人的舅家。
她幼时失母,在继母进门后没受多少磋磨,除了因为养在老夫人院子里外,还因她有一个同样为伯府的舅家。
年少时,父亲和继母出门游玩,每每都带着家中的二妹三妹,她不是没羡慕过。
所幸舅母时常接她过府,她跟着舅家的表姐妹们,这才有了出门游玩的机会。
因此,相比于府中的二妹和三妹,她同舅舅家的佩表姐和依表妹关系更好。
她与镇国公府定亲的消息传出后,舅母曾含泪对她道:“你舅舅听了这个消息担忧的不行,立马着人去打听了镇国公的人品,知道他虽行为不羁,却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欢喜的什么似的!
直言没有辜负你母亲生前的嘱托,你嫁入了这样的人家,以后也能无忧了,他百年后也有颜面能去见你母亲了……”
每当想起这些,镇国公夫人都满腔感动,时常感念舅家的爱护之情。
她嫁入国公府后没多久舅父便去世了,表兄孙兴远承了爵,这些年来,两家来往依旧十分紧密。
这日,文安伯世子与大理寺少卿任府的嫡长女结亲,镇国公一家早早便出门了,车到文安伯府时,门前的马车还不是很多。
文安伯和夫人见他们来了迎上前,笑着寒暄几句后,镇国公和同哥儿去了前院,镇国公夫人和宝珠则去了招待女客的内院。
来福不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婚礼了,它熟门熟路的跟着同哥儿去前院看新郎,今天它可是有任务在身的,可不能乱跑。
怕别人踩着它,也嫌别人看它稀奇,来福选了棵能看到院内情景的大树爬了上去。
没一会儿,文安伯世子孙茂匆匆走了进来。他身穿大红喜袍,头上绑着个龙凤呈祥纹样的红绸带,腰间带着块白玉鸳鸯佩,胸前还系着朵大红花,与院内长辈一一见礼后,将同哥儿拉到一边儿嘀嘀咕咕好一会儿。
同哥儿朝着树上的来福招呼一声,来福快速从树上跳下来走了过去。
孙茂见它来,上前热情招呼道:“来福,今日可要劳烦你了,听说你爱吃清风楼的水晶肘子,和丰楼的八宝鸭,班楼的松鼠鳜鱼,余江店的漉梨浆,我已让小厮都安排了,等接亲回来专给你单开一桌答谢。”
“喵呜!”
一听都是自己喜欢吃的,来福摆着尾巴叫了一声。见它答应,孙茂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件放进它的背包中,拍了拍同哥儿的肩膀,这才被众人簇拥着出了门去。
来福坐在三毛背上,脖子上被系了块红绸,一路跟着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往城东而去。
街上行人很多,见着有是伯府办喜事,纷纷站在两旁笑着恭贺。随行的管事满脸喜气的吩咐小厮丫鬟们扔铜钱撒糖果。
有看见来福的小童,蹦跳着招呼挥手。来福目不斜视,端正坐好,眼睛瞟见落在地上的糖果,心中直叹:“哎呀,这么些,这么些,应该让空空也来捡点的。”
待到了任府门前,任府嫡长子带着一众兄弟守在门前,含笑看着接亲的队伍等着他们的催妆诗。
这等重要的事,文安伯世子孙茂早就默背了一箩筐,见大舅哥拦门也不含糊,高声朗诵起来。
两家结亲,自然不会太为难新郎,任家长兄见差不多了,要了他定亲时白玉鸳鸯佩,正欲着人送去给妹妹。
时下习俗,定亲时男方准备一对鸳鸯玉佩,将其中一枚送与定亲女子。待接亲这一日,新郎将自己的玉佩送去给新娘,换回新娘手中的那枚,洞房之时二人共同系在床帐上,取个幸福美满、百年好合的寓意。
见任家长兄将玉佩放在了一边丫鬟举着的托盘中,文安伯世子赶紧喊住他行了一礼道:“舅兄,妹婿有一请求还望允准。”
任家众人见他如此郑重,皆面面相觑起来,心道:“流程里可没有这一出儿,这小子难道有什么过分的要求不成!”
孙茂见大舅兄面色变换,急忙红着脸说道:“妹婿还准备其他礼物想一同送进去。”
任家长兄听他如此说,知道这是看重自家小妹,面上的笑重新挂了起来,高兴道:“你既如此用心,我也不是那不通情理的,这便一同拿去吧。”
孙茂赶紧行礼谢过,又道:“多谢舅兄,只是这物件是我自己做的,怕拿不出手,惹人笑话,因此想让来福送进去。”
其实他是不想经他人之手,想让自己的新婚妻子第一个看到,又听说任家小姐喜欢猫儿,让来福送去既是情趣也是惊喜。
“来福?”
任家长兄疑惑不解,这名字听着像个小厮的名字,女眷居住的内院,是万万不能让陌生男子进入的。
“喵呜!”
来福走到近前,冲着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