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文安伯府内,宝珠正被一个面容温和的妇人拉着端详。
“你便是宝珠,真真是好模样,和你母亲小时候竟有七八分相像。看着你我便想起了你母亲小时候,也是这样乖巧惹人疼。”
说话的是文安伯的嫡姐孙佩,她本随做海州知府的丈夫在任上,这次是特地回京参加侄儿的婚礼,由于路上遇着点事儿,昨日才堪堪赶到。
至于文安伯的胞妹孙依,因婆母过世还不满一年,需要避讳,这次并未回来。
看到主母示意,一个侍女捧着首饰盒上前,盒子里是一套南珠翠玉头面,大大小小十几样,皆做工精巧别致。
孙佩笑着道:“咱们娘俩第一次得见,表姨母也不知你喜欢什么首饰,想着这南珠浑圆光润,堪堪与你的乳名相配,便寻了来,你且戴着玩儿吧。”
说着又从身侧的丫鬟手中接过一个鎏金嵌玉的八方盒,道:“听说你极喜猫儿,正好我早前得了块好玉,特叫人做了一枚白玉猫环佩,瞧着还有些意趣,应是能得你们小姑娘喜欢的。”
宝珠见表姨母准备的见面礼如此用心,先行了一礼谢过,接过了鎏金嵌玉的八方盒递给身边的梅染,又笑容甜甜的拉着孙佩的手说道:
“多谢表姨母,宝珠很是喜欢。您一路千里迢迢回来,我都还未及尽一丝孝心,便先劳您费心想着我这丁点喜好,得您这样疼爱,真真是再没有比我更享福的小辈了。”
孙佩见她小小年纪,不仅行事落落大方,这客气的话从她嘴中说出,竟让人觉得皆是出自赤子真心,一时更喜爱几分,直夸她乖巧懂礼。
“表姐别看她这时候乖巧,顽皮起来也叫我头疼呢。”
镇国公夫人与这位表姐虽多年不见,但日常总有书信来往,因此说起话来十分热络。
“孩子哪有不顽皮的,有一阵乖巧就很是不错了,我家里那个才是小魔星!”孙佩听镇国公夫人这样说,立刻笑着说道。
她有两个儿子,一个十四、一个十岁,因大儿子课业繁重,这次就只带了小儿子来。如今大儿子已经懂事上进不需她操太多心,小儿子却还是一副小孩儿心性,整日招猫逗狗总是闯祸。
想起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小儿子,再看坐在一边乖巧软萌的宝珠,立时稀罕道:“我是一直盼着有个女儿的,奈何这些年一直没能如愿,如今年龄大了,本没了那些念想了。可一看着宝珠,我这心呦,又活泛起来了。若想再生可是不行了,你要嫌她,那我可要带走当女儿了,哈哈哈……”
宝珠闻言上前亲热的挽着孙佩的胳膊道:“哎呀,表姨母您才是我的知音,我刚一进来,见着您便觉亲切的很。若不是我娘亲口是心非舍不得我,我真真就跟定您这知音了。”
“哈哈哈,好好好,表姨母见你也喜爱的紧。”
“你这调皮丫头,我哪里舍不得你了,你今日就跟你表姨母去吧。”镇国公夫人佯装不悦的板着脸嗔道。
宝珠立马撒开孙佩的胳膊,走到镇国公夫人身前,扑进她的怀里撒娇道:“都说娘亲您口是心非了,您这样说可唬不住我,我可最是知道您舍不得我呢。”
又转头一副小大人模样对孙佩道:“唉,表姨母,我做不成您女儿了,我这娘亲可是不好哄呐,我若随您走了,她该哭鼻子了。”
“哈哈哈……你这丫头,可真是个小滑头!”
几人正说笑着,有丫鬟来报接亲的队伍已在回来的路上了。
孙佩与镇国公夫人对视一眼,相携着出了孙佩暂住的院子向前厅而去。
宝珠则被文安伯府的四小姐孙淇引着去了女孩们聚集的园子里。
勋贵之间相互结成姻亲,各府之间多有关联,因此园子里的大多数人宝珠都是见过的。
见着她来,方华走过来拉着她手嗔怪道:“可叫我好找,我以为你今日没来正觉遗憾,可巧听见有人说见着了来福,想着你定是来了的,只不知歇在哪处躲清闲呢。”
宝珠摸着她手心微湿,想来是真的找了她许久,忙拉着她进了边上的亭子,拿着扇子替她扇风,口中讨饶道:“好姐姐,知你在寻我,我怎敢躲清闲,刚刚是随着母亲去见了位长辈,这才来迟了。”
听她如此说,方华明白这拜见长辈是正经事,不再追问,拿过扇子自己扇着,问道:“我刚刚听丫鬟们说来福也去迎亲了,还替新郎给新娘子送了东西,这事儿可是真的?”
宝珠一脸疑惑道:“来福也去迎亲了吗?我竟还不知,它一来便和哥哥去了前院,许是哥哥带它去的。给新娘子送东西是什么意思?”
方华见她知道的还没自己多,很是无语,转而又兴致勃勃道:“我也是听前面做事的丫鬟回来说的,说是文安伯世子亲手做了东西托来福送给任大小姐,任府众人满意的不得了,直言世子有心。”
想起来福的聪明劲儿,方华戳了戳宝珠的胳膊讨好道:“你能不能让来福教教我家米糕怎么送东西啊,它那么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