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然原本正关注着嬴政,突然间眼角余光瞥见小桃那略显异样的神色和动作。
只见小桃手中紧紧端着痰盂,一脸的惊慌失措,仿佛里面藏着什么令人恐惧的东西一般。
她心头一紧,按捺不住内心强烈的好奇心,探身便往那痰盂里定睛瞧去。
仅仅只是这么匆匆一瞥,陆安然顿觉一股无法遏制的恶心感如潮水般涌上喉头。
她的胃部像是瞬间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起来,翻江倒海般难受至极。
那股恶心劲儿直往上涌,几乎让她当场呕吐出来。
她面色煞白,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一边强忍着胃中的不适,一边慌乱地挥舞着手,急切地向小桃示意道:
“快……快把这个拿走处理掉!”声音因极度的厌恶和恐慌而微微颤抖着。
小桃见此情形,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应了一声,双手捧着痰盂急匆匆地朝门外奔去。
待到小桃离去之后,陆安然才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
刚刚嬴政从口中吐出的竟然是一条面目狰狞、令人毛骨悚然的蛊虫!
就是这条蛊虫在嬴政的体内,一直在暗中作祟,影响着他的心智,不断地侵蚀着他的身体健康。
而今,这条蛊虫终于被嬴政吐出体外,尽管他的身躯由于经历了这番痛苦的煎熬而显得有些虚弱不堪,但与此同时,这也意味着他终于得以摆脱那条蛊虫的长期侵害,重获健康与安宁。
在嬴政再次昏睡过去后,陆安然当机立断,先将瑶姬单独关押起来,并派专人严加看管。
等到嬴政彻底清醒过来后,由他亲自来处置这个罪魁祸首。
就这样,嬴政陷入了一场深沉而宁静的长眠,时间在他的沉睡中悄然流逝,漫漫长夜便这般缓缓地过去了。
终于,遥远的天边渐渐泛起一抹绚丽夺目的朝霞,那柔和的光芒透过窗棂,轻轻地洒在了嬴政的床榻之上。
这缕温暖的阳光宛如一只轻柔的手,轻轻拂过他紧闭的双眸,将他从沉睡的深渊中逐渐唤醒。
嬴政悠悠转醒,先是微微动了动手指,然后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初醒的那一刻,他还有些恍惚,但很快,一种难以言喻的清爽感觉便涌上心头。
他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经过了一次彻底的洗礼,所有的沉重和疲惫都已消散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
这种感觉就好像他一下子卸下了压在身上千斤重的担子,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得到了解放,无比畅快。
那些曾经长久困扰着他的疲惫与不适感,在此刻竟然奇迹般地统统消失得无影无踪。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所经历的无数个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夜晚,此刻在他的记忆深处也都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起来,仿佛那些过往只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境,从未真正发生过一般。
他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竟是陆安然那熟悉而又略显憔悴的面容。
见她静静地坐在床边,目光始终停留在他身上,不禁感到迷惑不解,轻声问道:
“安然,你为何会在此处坐着呢?”
听到嬴政的声音,陆安然猛地抬起头来,看着嬴政眼中呆愣的神情已然褪去,恢复了往日的清明,她难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颤抖着嘴唇说道:
“你……你终于清醒过来了!这实在是太好了!”
话音未落,泪水已不受控制地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
嬴政望着眼前情绪如此激动的陆安然,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整个人都愣住了,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陆安然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停顿,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后,便开始向嬴政讲述起最近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她的语速并不快,但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晰而有力,生怕遗漏任何重要的细节。
就这样,足足过去了好几分钟,她将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给了嬴政。
嬴政听完之后,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仿佛有一团厚重的乌云笼罩其上。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在生死边缘徘徊了一趟,差点就被人当成傀儡任人宰割。
想到此处,他心中不由得一阵后怕,也对巫族的卑劣行径起了愤恨之心。
巫族居住在荒蛮之地,环境恶劣,资源匮乏,嬴政原本怀揣着一颗与巫族和平共处、友善相待的心,希望能够通过与对方的交流与合作,促进双方的发展和繁荣。
令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些看似朴实无华的巫族之人,竟然暗藏着如此可怕的狼子野心!方
这种背信弃义之举,实在是罪大恶极,令人发指,真可谓是其心可诛啊!
此事使得嬴政的内心深处泛起了层层波澜,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思绪。
经过数日的调养休息,嬴政的身体逐渐康复,终于能够重新登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