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出府玩儿了?”
顾宴山没有反驳:“爹你要去哪儿?”
永宁侯叹了口气,正色道:“快过年了,圣上体恤三军将士和为国捐躯的将士们的遗属,让我代为犒劳将士、慰问遗属,唉……好了,我去忙了。臭小子,照顾好渡儿,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顾宴山:“放心吧爹。”
坐上防风的马车,周渡在袖笼里微微颤抖的手才渐渐平息了下来。
马车上有热茶和糕点,顾宴山喝了杯热茶,吃了几口点心,问道:“从刚才到现在你一直在走神,想什么呢?”
周渡低着头,兴致不高,懒懒道:“前些年一直不怎么太平,牺牲了那么多将士,爹每年慰问遗属,心里也不好受吧?”
顾宴山只以为周渡是关心永宁侯,说道:“是啊,战场上刀剑无眼,我们见多了死人和鲜血,倒不觉得怕,可看到遗属们,心里是真难受啊。”
好像战场上的那些麻木,在一瞬间被他们绝望的眼泪和痛苦的哀嚎唤醒了,冰封的瀑布开始倾泻,心也被酸水血水浸透了。
“辛苦了,你们是天启的英雄。”周渡想起尸骨无存的闻昭,快速地眨了眨眼睛,但因为皮肤太白太嫩,眼圈还是染上了一层明显的薄红。
顾宴山愣了一下,看见周渡一瞬间的失态,心脏好像猝不及防地漏了一拍。
铁骨柔情,便是这样的感受吧。
顾宴山慌乱起来:“你这是怎么了?哎呀,保家卫国是男人的天职,不辛苦不辛苦,别哭啊……不然爹知道了又该教训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