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时常送礼物到朱元璋和马皇后那里的事,很快就传到了吕氏耳中。
东宫正殿,吕氏正坐在书案前。
手里攥着一张手帕,脸上的笑容看似温柔,眼底却藏着掩不住的阴鸷。
她早已从暗中得知,朱雄英在坤宁宫和朱元璋面前表现得极为亲近。
“呵,倒是会讨好长辈!”
吕氏冷笑一声,目光中带着几分不屑。
她身旁的大宫女小荷轻声说道:“娘娘,这朱雄英看似年幼,却颇有几分心机。”
“如今陛下与皇后娘娘都对他青眼有加,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
“只怕什么?”吕氏冷冷地打断她的话,手中的帕子几乎被拧成一团。
“我本以为他不过是个没娘的孩子,年纪又小,不过是一个容易捏死的蝼蚁。”
“可现在倒好,他居然连陛下和皇后都护着他!”
“若是他真查出什么,咱们的命,咱儿允炆的前程,都得毁在他手里!”
说到这里,吕氏猛地站起身,眼神阴沉得可怕。
她用帕子掩住嘴角,低低地冷笑了一声:“既然已经动了手,便没有回头的路了。”
“只要他一天活着,我吕家便寝食难安。”
她的目光森冷,透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恨意:“看来,我得让他彻底闭嘴,永远闭嘴!”
小荷站在旁边,小心翼翼地开口:“娘娘的意思是……?”
“半月后,皇家围场的秋猎,就在宫外不远,是个好机会。”
吕氏冷冷开口,声音低沉得像藏着刀锋。
小荷小心翼翼问道:“娘娘的意思是……在狩猎场动手?”
吕氏微微一笑,眼中却没有丝毫温度:“正是如此。宫外的围场地势复杂,又有猛兽出没,他一个小孩子......”
“谁能说得清呢?只要手脚干净,出了事也没人能查到咱头上。”
“娘娘高明。”小荷低声称赞,又问道,“那咱们该如何安排?”
吕氏转过身来,坐在案前,指尖轻轻敲击着桌案,语气冰冷:“让陈嬷嬷去联系围场护卫统领何振,他家老母卧病,我早让人送了些银子给他。”
“他是个识趣的,知道该听谁的话。”
“到时,让他调走朱雄英身边的侍卫,换上咱们的人。”
说到这里,她停顿片刻,冷笑道:“听闻最近郊外有野狼……只要稍微驱赶,一切做得干净利落,天衣无缝。”
小荷点头,又迟疑道:“但娘娘,若皇后娘娘或陛下有意让人跟着太孙殿下……”
“哼。”吕氏冷哼一声,嘴角挂着一抹嘲弄的弧度,“放心,本宫会让马皇后放松警惕。”
“只要安排人,在皇后面前提起这次秋猎,装作关心朱雄英的样子。”
“咱们若表现得不关心,反倒容易被怀疑。”
她眯起眼睛,眼神中透着阴狠的寒意:“而且,就算她心里再存疑,只要这事出了围场,少了她身边的耳目,她又能怎么样?”
另一边朱雄英端坐在书案前,手中握着一支狼毫笔,正专心写着什么。
就在这时,小翠轻手轻脚地走进来。
微微躬身低声道:“殿下,娘娘那边派人来了,说是来告知您秋猎的事。”
朱雄英手中的笔顿了一下,他并未抬头,而是淡淡问道:“是谁来传话?”
小翠垂眸答道:“是娘娘身边的陈嬷嬷,奴婢已让她在外头候着了。”
朱雄英低声一笑,将狼毫笔搁下,目光带着一丝冷意:“果然来了。”
片刻后,陈嬷嬷恭敬地站在殿中,声音柔和:“殿下,东宫娘娘特意吩咐奴婢来向您禀告,半月后陛下安排诸位皇叔前往皇家围场狩猎。娘娘说,您最近学业辛苦,秋猎正是一个舒展筋骨、放松心情的好机会,不如就跟着一同前去。”
朱雄英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稚气,微微笑道:“多谢娘娘的关心,雄英记下了。”
陈嬷嬷却依旧站在原地不走,又略显关切地补充道:“娘娘还特意交代,围场里危险甚多,您年纪尚小,务必要多带几名侍卫随身保护才是。”
这话本应显得体贴,然而朱雄英的眼中却闪过一丝讥讽。
他语气依旧温和,仿佛全然未察:“嬷嬷放心,我会好好注意的。也请嬷嬷回去替我谢谢东宫娘娘的挂念。”
陈嬷嬷又说了几句嘱托才离开,朱雄英目送她走远,目光逐渐冷了下来。
他双手负于身后,轻声自语道:“装得倒是贴心,可越是这样,越是让人怀疑啊。”
半月转瞬而过,猎旗迎风猎猎作响。
围场入口处,身披猎装的皇室子弟们聚集在一起,个个英姿勃发,神情各异。
朱樉年纪最长,气质儒雅,俨然是众皇叔中的领头人。
他正坐在马上,挥舞着手中的长弓,口中高声道:“今日咱们一决高下,看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