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不止有远方,更有鸡零狗碎与平平淡淡。
吃的高兴,忙的欢快,离别来的突然又不突然,在昨夜的一场大醉之后,今早是离别的日子,农历五月的最后一天。
一大早,聂铮牵着马独自来到村口,村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了,陈家人基本都到了,就连少有露面的五爷爷也来了,老人家一身灰色的短打,脚上的布鞋还粘着泥,干涸开裂的手拉着聂铮道:“铮小子,你来我们村6年了,也算看着你成家立业的,这一去,你要注意多照顾自己,要回来呀,婉丫头等着你呢!”
陈大伯:“小铮,性命比前程更重要。”然后往他胳膊上塞了个包裹。“里面的东西是我们三家准备的,你在路上用。”
余大夫也来了,上来递给他一包药:“跌打损伤用的,你小子应该用的上。”
村长家里的大生哥也来了,上来捶了他一下:“以后升官发财,别忘记了兄弟们,你家的屋子包我身上了,保证给你建好。让你回来挑不出错来。”
聂铮苦笑,也捶了他一下:“交给你我放心。”
陈三叔:“路上注意安全,别错过了宿头,孤身一个警醒着些。”
小五:“大姐夫,再过几年,我成丁了,能去找你吗。”
小孩双眼亮睁睁的看着他,聂铮摸摸小孩子的头没有说话。
陈士江来了也给了聂铮一个包裹,聂铮诧异的看着他。
陈士江憨厚一笑道:“我娘烙的饼,专为出远门准备的,你路上吃。”
听到这句,聂铮转头看了看来时的路,某个没有良心的女人,昨天也只将醉酒的他搬上了床,没有给他准备任何东西,今早的衣服还是他自己收拾的,出门时她还没有起来。
陈士江又道:“小铮,你这一走,以后我们秋猎,怕是进不了深山了。”
聂铮:“?”
陈士江:“我们村里除了你,都是些庄稼汉,种田可以打猎都不行。”
聂铮:“作康叔呢。”
陈士江:“他现在也不进深山了,康婶不让他进了,娃娃们太小了。”
聂铮讶然。
眼看人有越来越多的趋势,聂铮准备走了,他本意一大早偷偷走的,只是那女人说,他得光明正大的走,不能给她留下话柄。
这不人越来越多,住了六年的村子,不说家家户户都熟悉,起码是认识大多数,特别是和陈小婉成亲后,来送行的,一半真心一半看热闹。
聂铮看着周围小声说话的众人,来到陈家人身边道:“大伯,大伯娘,三叔三婶,四叔四婶,大哥二哥,我就先走了”,说着回头牵马,准备上马。
大伯娘张氏:“小铮你等等,婉丫头还没来呢。”
聂铮:“她不来了,昨儿说过的。”
大伯娘,三婶,四婶
大伯娘:“你你等等,我去叫她,这丫头越发的不像话了。”
聂铮上马,大伯娘急的转身就要往村里跑。
却见村子中间来的大路上拐出个年轻的少女,额黄色的衣衫,身姿窈窕,背着一个大包裹,跑的气喘吁吁的。
大伯娘:“小贞小贞,你在大姐呢。”
小贞往这边跑,看到人了,喘了口气道:“大姐夫,你等等。”
聂铮看着她,又看看她身后的路,空无一人,真是白瞎了他那么多银子。
众人也听着声音往这边看了过来,又是一阵小声的彻语。
小贞跑到近前,大伯娘又拉着她问:“你大姐呢”。
小贞:“大姐去半山湾了。”
众人
小贞摸了摸手上额头上的细汗,将背上蓝黑色的包裹递给聂铮:“大姐夫,这是大姐给你准备的,里面是什么怎么用都有写,你自己看。”
又道:“大姐说她不来了,你让保重,性命重要,她会等你的消息。”
聂铮挑挑眉,接过包裹,还算她有点儿良心,又抬头望向半山湾,只见一个女人站在坡上,淡蓝色的衣裳,头裹着同色的头巾,面容看不得太真切,隐隐绰绰,面向着村口这里。
聂铮挥了挥手,马一声嘶鸣,驼着聂铮转了个圈,背对着村口。
聂铮回过头,只见坡上的女子在挥手。
聂铮挥了挥手,又同陈大伯,村里众人打过招呼,夹紧马腹催促马儿向前跑去,马蹄声响,小路上的烟尘扬起,伙同的马背上的人渐渐远去。
陈小婉站在坡上想,这一别是一别两宽,山高水长,再也不见了,也再也不必相见了。
谢谢你聂铮,谢谢你给我一个身份,让我从今后可以自由自在。
也谢谢你,给我足够的银两,让我生活富足。
陈小婉也谢谢你,不管你在哪里,我都愿你安好无恙,你若回来我也随你。
陈小婉正心里想着,只见远去飞奔的马匹停在了出山口,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