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耗,如晴天霹雳一般让柳浩元呆愣在原地。
哭声引来了柳颜心的母亲以及妹妹,得知事情经过,一家人抱头痛哭。
“颜心,不哭了,咱不哭了。
你说,对你做出此等恶事的畜生到底是谁?”
柳浩元心中憋闷,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那恶徒受到律法的制裁。
“爹爹,那个畜生就是贡县富商霍道全的儿子,霍继祖!”
“什么?!”
柳浩元直接摔坐在椅子之中。
“冤孽啊,冤孽啊!”
柳浩元顿足捶胸,痛恨这世道的不公平。
“颜心,你不用怕,明日爹爹就去贡县,定要替你讨还个公道!”
柳浩元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将柳颜心的手紧紧的握在了手中。
幽园,取‘曲径通幽’之意,是贡县数一数二的宅子。
朱红色大门紧紧关闭,宽阔的门扉,犹如巨兽张开的大口。
这般的门脸,仿若一道屏障,将主人的宅邸与外界完全隔离开来。
“这大清早的,在这里吵闹什么?”
霍道全每日都会去县里的铺面巡视一番,今日刚刚出门,便看到守门的家丁正在与一中年男人拉扯。
“霍道全,我要替我女儿讨回公道!”
柳浩元看见霍道全走出来后,便扯着嗓子大声的喊叫,根本不顾家丁的阻拦。
这霍道全虽已为中年,但精神却依旧饱满。
见一大早便有人在大门口吵闹,眉头不禁深深皱起。
“不知道老爷最讨厌大清早的叫嚷吗?
丧气!赶快将人拉走!”
跟在霍道全身后的一个中年男人快步上前,吩咐家丁赶紧将人拉走。
“霍道全,你纵儿行凶,还草菅人命。
什么大善人,都是假的,呜……”
柳浩元的嘴被捂住了,家丁连拖带拽的想要将人带走。
“陈松,怎么回事?”
霍道全沉着脸,视线冷冷的落到了中年男人的身上。
此人名叫陈松,其祖父、父亲皆是霍家的管家,而他,除了管家身份以外,还是霍道全的左膀右臂。
“老爷,是小的办事不利,现在马上就去处理。”
陈松半躬着身,微微低着头。
“把事情处理好了,不要留下罗乱。”
这时马车已经停在了幽园的门口,一名家丁将脚凳放在了车前。
霍道全看了一眼陈松,然后转身上了马车。
陈松站在一旁,待马车驶远后才走到了柳浩元的身边。
“看你的样子也是个读书人,怎么能如此的不明事理呢?
我们霍老爷可是这贡县出了名的大善人,你去问问,谁家没有受到过我们老爷的恩惠?
你如此模样,换做别人家早就送官查办了。
可我们老爷心善,猜想你或许受了什么挑唆,这才留下我帮你解决问题。
这样吧,咱们换个安静的地方吧。
各位乡亲邻里,大家都散了吧。”
陈松说了这么一大堆,而柳浩元的嘴却依旧被捂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而刚刚围观的百姓,见事情已了,没了热闹可看,说话间也就散了。
柳浩元被两名家丁架着,从角门进入了幽园,避开所有人,停留在一间下人房里。
“给这位先生找一张椅子坐。”
陈松坐在屋中唯一一把椅子里,翘着二郎腿,似笑非笑的审视着柳浩元。
其中一名家丁应了一声,然后开门出去了,等再转身进来的时候,手里竟然拿着一个矮脚凳。
“给你,还不谢谢陈管家。”
家丁冷哼了一声,然后将矮脚凳扔在了地上。
柳浩元是有功名在身的人,是即便到了公堂之上也可以不下跪的,可眼前却要受到如此欺辱。
陈松自然是看出柳浩元的想法,所以他不坐,他自然也就不勉强。
“先生刚刚一直在大门口叫嚷那些无稽之话,不知到底受了什么委屈啊?”
陈松接过家丁递上来的茶,拨弄茶盖,发出声声摩擦茶碗的声音。
“我有什么委屈?那你就去问问霍道全生出来的那个畜生,他到底做了什么?!”
此话一出,陈松的手突然一顿,随即抬眼上下打量着眼前的柳浩元。
“你是……”
“霍道全的儿子玷污了我的女儿!”
柳浩元说到这里,激动的向前一步冲向了陈松,可是却被一旁的家丁按住。
陈松从椅子里站了起来,然后挥了挥手,示意家丁将人放开。
“先生原来是那姑娘的父亲,刚刚真是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