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看到了不远处官差的身影,柳浩元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韩阳,你先离开,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管。”
不等韩阳反对,柳浩元已经推着韩阳向院子的后门走去。
“先生,我不能看着您出事不管!”
韩阳死死抓着围栏,脚如镶在地上一般,就是不离开。
“韩阳,你仔细听我说。
官府今日恐怕是来者不善,如果为师回不来,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师娘和颜心姐妹。
为师可以信任之人不多,你可能办得到?”
柳浩元双手握住韩阳的肩膀,微微用力。
这时前院已经传来了官差呼喊的声音,柳浩元用力一推,顾不得去看倒地的韩阳,直接将后门关闭,然后跑向了前院的方向。
“柳浩元可在?县衙传唤!”
一名身着官服的衙役,手持腰牌,另一只手则扶在佩刀之上,就这样大咧咧的站在院子当中。
“官差大人,不知柳某所犯何事?”
柳浩元从房后走出,抚了抚有些凌乱的衣角,一脸淡定的问道。
“你就是柳浩元?”
衙役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神中尽是轻蔑之色。
“霍老爷状告你污人清誉,借机勒索,你还是跟我走一趟吧。”
衙役说着,便上前一步,将柳浩元的手捆绑了起来。
“我没有,是那霍道全诬陷于我!”
柳浩元一边反抗一边大声叫嚷。
“砰”的一声,那衙役的右手肘直接打在了柳浩医院的左脸上。
“要是不想吃苦头,你就老实的配合县衙办案。
至于你是否是冤枉的,那得交给知县大老爷。”
外面的争吵声吵醒了还在沉睡着的柳颜心,她不顾母亲和妹妹的反对,硬撑着身子冲到了院子。
“爹爹……”
“颜心,你怎么出来了?快些回去!”
柳浩元被绑着双手,身体也被衙役拽着向前走。
“我爹爹没有犯法,你们要将他带到哪里去?”
柳颜心扑到柳浩元的身上,拽住锁链,不想让其离开。
“颜心,有爹爹在,一切都没事的。
颜雪,过来扶姐姐回去!”
柳浩元唤来小女儿,母女二人合力才将柳颜心拽了回去。
看着一群人逐渐远去,母女三人哭做一团。
而那些平日里相处很好的邻里,在面对官府的时候,只是围观,却没有一人敢出来说上一句话。
贡县县衙大堂。
随着惊堂木拍响,知县大老爷端坐堂上。
不过“坐”的确是坐了,但“端”可算不上。
因为短短眨眼功夫,知县大老爷的哈欠已经打了三四个。再加上其脸色蜡黄,定然是夜不能寐,体力耗损极大。
“堂下所跪何人?状告何事?”
知县半眯着眼睛,似乎困意正浓。
“草民霍道全,状告怀乡教书先生柳浩元,折损小儿名声,勒索小人钱财。”
霍道全跪在大堂之上,恭敬的回禀知县的问题。
“霍……,霍道全?!”
知县突然弹坐了起来,芝麻大的眼睛也努力的睁到最大。
“霍老爷,你这是……”
知县半起身,但好在看到了站在堂下的柳浩元,又不着痕迹的坐了下来。
“被告,为何不跪?!”
“砰”的一声,惊堂木摔在了案桌之上。
“回禀大人,草民为贡士,有功名在身,大堂之上可以不跪。”
柳浩元虽然双手被缚,但身板依旧笔直。
士农工商,士为首,商末之。
即便柳浩元家境平平,霍道全家有万贯,但在这公堂之上,柳浩元可站立回话,霍道全却必须跪地回禀。
知县侧头看了看一旁的师爷,见其点了点头,这才继续审案。
“霍……,霍道全,你有何冤情,可有状纸?”
“回禀知县大人,小人有状纸。”
霍道全从袖中取出一张状纸,一旁的衙役接过来,递放到了案桌之上。
状纸洋洋洒洒写了一整张,知县看完却气得不行。
“柳浩元,枉你还是贡士,竟然为了钱财出卖女儿,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知县将状纸扔到地上,怒斥柳浩元。
柳浩元不解,连忙拾起地上的状纸。
“霍道全!你竟然颠倒黑白、扭曲事实!
大人,事实不是这样的!
草民几日前已经将状纸递给了县尉李大人,他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
柳浩元见状,只能寄希望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