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为何要帮那霍道全?”
戴月走到了柳颜心的身边,接过了她手中的团扇。
“当年老爷就打算寻一些江湖中人解决掉这些恶人,可您偏偏不同意。
如今,您还要浪费心力去帮他,月儿真的不懂。”
柳颜心收回眼中的杀意,笑着摸了摸戴月的小脸。
“这些人啊,让他们那样干脆的死去,简直就是对他们的恩赏。
我要慢慢的,一点一点的,让他们饱受折磨而死。”
柳颜心笑了起来,低低的,略带压抑的,像是从地狱传出来一般……
片晌过后,刚刚去送人的披星回来复命。
“姑娘,人已经走了。”
披星、戴月是柳颜心的侍女,也是她的心腹。
披星会武,戴月善文,两人皆是通过层层考验筛选出来的。
“姑娘,你说那霍道全会让他那儿子从京城回来贡县吗?”
戴月替柳颜心换了茶,披星则灭掉了屋中的熏香。
“还不好说,咱们还是需要再推他一把。”
柳颜心冲着披星招了招手,附耳对她吩咐了几句。
回贡县的马车上,霍道全不停的咳嗽,让同乘的宋正德不禁有些疑惑。
“霍老弟,你这身体……”
现在贡县已经有了传言,说是霍道全已经得了很严重的病症,现在也只是硬撑着罢了。
霍道全摆了摆手,缓了缓,然后将捂着嘴的帕子收回到了袖子中。
“刚刚屋子里的檀香味实在是有些浓,一时间缓不过来罢了。”
霍道全此时还是觉得胸口有些憋闷,但在宋正德的面前,他还是刻意的压制着咳意。
“没事就好,如果身体有恙,一定要抓紧时间去看大夫。
我听说,东城的济春堂新来了一位坐诊郎中,医术很高。
不过啊,他只接一些疑难杂症,如果只是一些小病痛,他是没有时间的啊。”
霍道全笑着点头附和,但心中却记下了这个济春堂。
马车缓缓停在了幽园门前,陈松早已等在了那里。
“霍老弟,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
宋正德客气了一句,然后驾着马车悠悠的离开了。
书房内,霍道全让陈松拿来了霍继祖在京城期间的账目。
不看还好,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这个畜生,送他去京城,本打算让他学习经商之道,可你看看,他一个月的花销,都快赶上整个幽园的了。”
“老爷,想必京城之中的花费也要比咱们贡县高许多的。”
“你就不要替他解释了。
这还只是账面上的,还有大娘子私底下给他的。
慈母多败儿,说的就是她!”
霍道全直接将账本摔在了书案上,气得只感到胸口更加的憋闷。
“对了,听说济春堂新来了一位坐诊郎中?”
霍道全不想再提自己的那个不孝子,于是转移了话题。
“最近去济春堂看病的人的确多了一些,他们口里总是念叨的那位施郎中,想必就是老爷所说的那人吧。”
济春堂位于贡县的东面,只是个铺面不算大的医馆。
平日里的收益,也只能勉强维持正常的开支。
陈松之所以知道这个,也是今日偶然听府中下人讨论。
“陈松,明日你亲自跑一趟,把那个施郎中请过来。
记住,千万要大肆张扬。”
陈松应了一声,见霍道全再没有了其他吩咐,于是便躬身离开了。
看着书案上摆放的那几本账本,霍道全重重的叹了口气。
原本霍道全是打算将远在京城的霍继祖接回来的,可当他详细看过那些账目后,这个念头便被他压下来了。
指望别人,始终不如靠自己,即便那个所谓的别人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霍道全揉了揉眉心,睁眼看到书案上摆放着的已经凉透了的茶,觉得头也越发的痛了。
第二日清晨,霍道全的大娘子赵美娘,让人准备了几道清淡的吃食送到了书房。
“老爷,听说您昨日很晚才回来,所以今早的饭食都是清淡一些的。
哦,对了,奴家还亲自为老爷泡了您最喜欢的茶。”
霍道全有个习惯,就是早晨空腹的时候,一定要喝一杯茶。
“家中有下人,何必要劳烦大娘子来做这些琐事。”
霍道全端起茶,打了打浮叶,然后抿了一口。
赵美娘泡的茶果然甘醇。
“老爷的茶,自然需要奴家亲自来泡了。
那些下人手上没个轻重,无论练习多久,总是泡不出老爷喜欢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