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为何只有咱们前行？那霍继祖呢？”
戴月有些不解的问道，而坐在一旁的披星同样不解。
“原本我也没有打算带着霍继祖一起走。”
柳颜心有点累，上了马车便闭着眼睛休息。
“披星，到下一个休息的地方，传信儿给李掌柜，让他按原本的计划收购药材。”
披星应了一句，然后马车里便陷入了安静。
因为做了提前的安排，所以柳颜心也并没有像之前那般着急赶路。
等她们到达地方的时候，李掌柜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东家，这是收购契约。”
李掌柜是位个子不高的老者，虽然体型精瘦，但眼中的精明却是岁月累积后才能拥有的。
李掌柜将一沓已经签署好的契约交给了柳颜心。
“这几位就是药农推选出来的代表，可以由他们与霍家签署买卖合同。”
李掌柜向柳颜心介绍了一下站在自己身边的那几个中年人。
药农除了种药，还会因为购买者的需求上山采药。
风吹日晒之下，他们有着超乎他们年纪的苍老面容。
“各位乡亲，想必我来之前，李掌柜已经对各位言明了接下来大家要做的事情。
我贺兰家经商，从来都以诚服人，之所以这么做，也是看不惯霍家过分的压榨你们。
但我柳颜心在这里把丑话说在前头，契约已签，如果谁违反了，我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所以，我给大家一个反悔的机会。”
柳颜心拿着那沓纸，举起来在那几人面前扇了扇。
那几人相互看了看，然后一位稍微年长一些的男人站了出来。
“东家，我们各家在这里做了几辈子的药农，如果不是被逼急了，也不会不把药卖给霍家。
今年多灾，别说山上的药了，就是自己种的，收的也少得可怜。
我们只想养家糊口，可霍家还是压榨我们药材的价格。”
男人说到这里，忍不住用手背擦了擦眼睛。
“幸好遇到了李管家，这才给了我们一条活路。
东家放心，我们虽是粗人，但都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我们会遵守承诺的。”
“是啊，我们会的。”
听男人这样说，剩下的几人连忙出声附和。
对于穷苦人，他们的目标只有活着。
柳颜心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吩咐戴月为那几个人准备一些吃食。
“东家，小的还有点话想与您说。”
李掌柜走到柳颜心的身边，低声说道。
“怎么了？”
柳颜心随着李掌柜走到了一旁稍微安静一点的地方，然后开口问道。
因为看李掌柜的表情，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似乎有点严重。
“东家，我在这里与药农谈价格的时候，感觉暗中有人盯着咱们。”
李掌柜这话一出，柳颜心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暗中有人？会不会是霍家的人？”
柳颜心思考了一下，只有霍家人的可能性最大，但似乎又不合理。
“小的查过，并不是贡县那边，应该不是霍家。”
“不是霍家……”
柳颜心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脑中更没有头绪。
“咱们家的生意很多，自然也包含药材，所以你来这里收药，倒是没有什么不妥。
如果是父亲那边的仇敌，自然不会只是暗中盯梢，到了现在也没有行动……”
“因为东家未到，所以小的不敢贸然行动，恐怕打草惊蛇。
如果东家也没有头绪，要不要今晚派个人去探查一下？”
李掌柜试探的问道。
“对方似乎并没有恶意，如果在这个时候贸然出手，恐怕弊会大于利。
但也不好放任不管……”
柳颜心有点纠结，于是便一边思考一边踱着步子。
“这样，李掌柜，你派两个机灵一点的人去盯着点那边。
但要记住，要让他们不经意的暴露出来，让那边知道咱们已经发现了他们，还打算查他们，可不要去真的查。”
柳颜心的话有点绕，但李掌柜还是明白了她的用意，眼神中精光一闪，随后应道：
“东家的意思小的明白了，现在就去安排。”
然后便见这小老头快步离开了。
其实这种地方，柳颜心并不是第一次来。
之前在与义父贺兰端学习做生意的时候，柳颜心也是从最底层做起，然后一步步走到了现在的位置。
“姑娘，你在想什么？”
披星和戴月已经忙完了，见柳颜心自己一个人在这边发愣，便连忙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