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刃了何六这个卑鄙小人后,妙手竹因用力过猛,又是一大口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染红了衣襟。
何六一命呜呼,段兰亭心中猛地一颤。
他万万没想到,妙手竹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竟还能一剑斩杀何六,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一剑还是在王守株暗剑的干扰下完成的。这剑法之精妙,功力之深厚,实在令人叹为观止。若是正面交锋,王守株恐怕真不是他的对手。
“你给我让开!”段兰亭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只见面前的老太婆——猫婆正抬头怒视着自己,眼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
不知为何,被猫婆这双眼睛一瞪,段兰亭只觉得魂飞魄散,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控制,不由自主地向一旁挪开了几步,让出了门口。
猫婆步履沉稳地踏入内屋,屋内毒气缭绕,但对于她这位用毒制药的高手宗师而言,却如同虚设。
猫婆一眼便看到李苍白仍躺在床上,袁红烧和任小鱼则趴在床尾处。
她心中暗道:幸亏王守株需要活的袁红烧来获取炽元心丹,否则这三人此刻早已命丧黄泉。
猫婆心中迅速盘算着,一定是何六事先易容成李苍白的样子,用毒让三人陷入沉睡,再趁机潜入屋内,然后找机会伪装成重伤的李苍白从屋内走出。
想到这里,猫婆不禁懊恼万分,自己竟在钻研了一生的领域里被人算计。
然而,此时并非泄气之时,局势瞬息万变,片刻耽搁不得。
猫婆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轻轻打开,从中取出一些灰白色的粉末,朝着床上的三人轻轻一吹。
不久,三人便有了动静,逐渐苏醒过来。
猫婆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那声音忽远忽近,飘忽不定。
正是王守株的声音,只听他喊道:“段小子,快把炽龙剑拿起来!”
此时王守株仍未现身,段兰亭环顾四周,试图寻找王守株的踪迹。
何六已死,炽龙剑就静静地躺在一旁。
但段兰亭却动弹不得,他畏惧着妙手竹,尽管知道妙手竹已受致命伤,但仍觉得对方能瞬间取走自己的性命。
正当段兰亭犹豫不决之际,妙手竹仰天大笑起来,“王守株!你这个缩头乌龟,就这么害怕跟我正面较量吗!”他又大笑了几声,“真是太可悲了,自己垂涎已久的炽龙剑就在眼前,却连碰都不敢碰,真是可笑至极啊!”
被妙手竹这么一激,王守株终于现身了。他那张胖脸上此刻透着一股贪婪与狠厉。
妙手竹看到王守株,心中叫苦不迭,自己找寻多年的仇人就在眼前,而自己却伤势严重。刚才手刃何六时,有几道雨剑还是击中了自己。
妙手竹只能勉强支撑着身体,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肌肉却已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王守株,你果然还是如此卑鄙,纵然你现在剑术超群,却仍然不敢正面对敌吗!”
王守株面无表情,只是死死地盯着地上的炽龙剑。此时,炽龙剑正静静地躺在地上,大雨冲刷着何六的血液,血水流过剑旁。
“真是可悲啊,苦苦寻找的炽龙剑就在面前,你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妙手竹边说边弯腰,缓缓地拿起了炽龙剑。
“怎么样?有本事就来拿吧!”妙手竹挑衅地看着王守株,又大笑一声。
王守株仍然默不作声,他是在为剑在眼前却取不得而不甘心?还是在密谋着什么阴谋诡计?无人知晓。
只听妙手竹又说道:“为了达到你的目的,居然不惜与这两个小人勾结在一起,也真难为你了。”他又低下头看着何六的尸身,“你们这两个自作聪明的东西,还妄想比这个老狐狸更卑鄙,真是太天真了!”
段兰亭听到这里,心中既尴尬又恐惧。
“师父!”真正的李苍白从内屋走出,身后跟着猫婆、任小鱼和袁红烧。
“师父!我都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了,”李苍白虚弱地说道,“你想让我杀死师姐的真实意图,我都已经知道了……这份师命,弟子恕难从命!”
“到如今,你就放下心中的负担吧,”猫婆在李苍白身后说道,“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但你身中的这一剑,也就斩断了你们师徒之缘。”
“你是不夜药女?”王守株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竟然还有人记得老身的这个名字。”猫婆有些怀念地说道。
“这么说你也终于知道我是谁了吧,”妙手竹说道,“还是你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敢承认。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没死了吧。”
王守株起初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可是,今天你又要死了,不知道你能不能再一次救活自己……”
话音未落,王守株又使出银竹剑法,一道道雨滴仿佛化作了锋利的水剑,拖着水雾向猫婆袭来。
众人大惊失色,这才明白,王守株这句话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