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晨光初破晓,一行人便与程金父女依依惜别,踏上了新的征途。
程芳颜与袁红烧自是依依不舍。
程金家房屋狭小,袁红烧与程芳颜在屋内歇息,而程金则领着其余人在小院中,以天为幕,以地为席,搭起了几张简陋却温馨的临时床铺。
正值盛夏,繁星点点下,微风轻拂,小院里别有一番风味,尤其是霍格一行人,久未享受如此宁静的夜晚,酣睡至天明,精神焕发。
朝阳初升,万物生辉,李苍白依时服下了任小鱼精心准备的药酒。
运气不错,李苍白感觉短期内不会下雨。
一行人趁晴天加紧脚下的步伐。 离开虎头镇越远李苍白的心就稍微放下一些。
之前李苍白从一合山到虎头镇日夜兼程只用了四五天时间,这次返程,因众人皆步行,且时有休憩,行程自然慢了许多,足足耗费了半月有余,才再次踏足一合山的地界。
好在中间没有发生什么变故。
中间只下过一次雨。
虽然众人都提心吊胆,却也没有发生什么。
总的来说,一路上一行人看着路上的风景,谈天说地也没有觉得路途有多漫长。
这一路走来,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虽然李苍白、任小鱼以及袁红烧对段兰亭一开始心存芥蒂,但一直待在一起,慢慢的隔阂就越来越小,加之段兰亭风度翩翩,李苍白对他的观感逐渐好转。
袁红烧自身天真,对谁都没有很苛刻的要求。
霍格与段兰亭本就无冤无仇,相处自然融洽。
唯有任小鱼,背负着猫婆的师命,时刻警惕,将保护李苍白视为己任,对段兰亭更是多了几分戒备。
李苍白虽心怀感激,却也觉得任小鱼有时过于谨慎。
终于,一行人抵达了一合山脚下的街市,换上了往日的衣裳。
一合山已经到了,霍格提议众人到一合山上一合剑派坐一下,他要略尽地主之谊。 但李苍白和袁红烧都想先在一合镇街市上逛一逛。
一行人便一起在街上溜达起来。
两年时光,世事如棋局局新。
李苍白感慨万千,若非此番离家,他又怎能见识到如此景象?
当然,他也无需面对生死考验,只需在家中安享少爷生活。
回想起两年前,自己曾在此地打听剑术宗师的消息,欲寻师学艺,最终在一家酒馆里听闻了霍剑侠的事迹。
正欲与袁师姐分享这段往事,却瞥见霍九剑之子就在身旁,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袁红烧察觉异样,询问缘由,李苍白摇头不语,为化解尴尬,提议前往前方的饰品摊。
人来人往,这一合镇街上可比虎头镇上热闹多了。
这时,突然有人在不远的地方敲锣打鼓起来,像是有卖艺杂耍的江湖艺人。
街上的很多人便向敲锣声方向涌去。
这股人潮恰好把李苍白和袁红烧给冲散了。
“师姐!别走远了,别走散了!”李苍白喊着。
李苍白这时已经在人群中看不见袁红烧了,心想师姐那边还有任小鱼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好的——”这时李苍白听见了师姐的回应,便更加放心了。
然而,李苍白一心挂念着师姐,自己身边人潮涌动,他没有注意到在自己身旁发生的事。
突然他感到自己的口鼻被一只手捂住,他想喊叫但发不出声音,渐渐的失去了知觉。
过了一会儿,人潮才渐渐地平息。 街上恢复了秩序。
可袁红烧到处找都没有找到李苍白。
“师弟——师弟——”袁红烧高声叫道。
但是没有回音,任小鱼也发现事情有些不对,便也开始四处寻找。
但是,到处找都没有找到。
任小鱼和袁红烧开始逢人便问,有没有见过一个白衣公子。
被问到的路人都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
“你又干了什么?”任小鱼找了一圈,没找到人,气喘吁吁,他现在又把矛头指向了段兰亭身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找不到李公子我也一样着急。”段兰亭辩解道。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这一路上天地为证,我可什么都没干啊。”段兰亭颇为委屈的说。
“是的任大夫,段公子一直都和咱们在一起啊。”霍格找人也已找的不断地喘着粗气。
任小鱼还是死盯着段兰亭不放,段兰亭则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这时,霍格的三名弟子也跑过来报告说,问了一圈没有发现李苍白的影子。
“咱们这么干找下去也不是办法,”霍格说,“各位不如先随我到一合山上落脚,我派山上众位弟子在一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