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板打开,鹿幼白一眼就撞入裴斯野深邃野欲的眸底,顷刻间,男人眼底潮涌出浓浓的什么,眯了眯眼阔。
“你们来了。”
裴斯野声音沉洌,极富颗粒感,撞的耳朵要怀孕。
简单的四目相对,鹿幼白心跳砰砰,声音大的快要从胸膛跳出来,淡玫瑰色快速铺满血白脸颊,衬的鹿眸碎盈盈,亮晶晶的,小小声“嗯”了下。
林秋月的声音跟着传来,“谁来了?快让进来呀!”
裴斯野转身,让出门口位置后,鹿幼白和关鱼出现。
病房内有霍父,林秋月,霍青青还有裴斯野。
看到两人出现,林秋月的脸“嗖”的耷拉下来。
就连霍父的脸色也不好看。
躺在床上的霍绍珩脸色也不好看,因为他刚从父母口中得知他大部分的财产居然全部都变更到关鱼的名下。
这个女人难道不是视他如命吗?
怎么会因为他和黎璇的事情就拿捏起手段来?
倒是霍青青怯怯的喊了声“妈妈”,但是刚说出来就被林秋月猛的拽了下胳膊,于是霍青青就闭麦,把脸垂下看鞋尖,怎么也不肯看关鱼了。
“弟妹,快进来。”
还是裴斯野招呼了声。
关鱼谨记人设不能崩这五个字,拽着鹿幼白的胳膊进了病房。
说来也奇怪,明明屋子里那几个人才是她的婆家人,但关鱼表现的却比陌生人还要疏离。
但该做的表演功夫还是不能落。
于是她走向床边,伸手就去探霍绍珩的额头,“绍珩,你伤到哪儿了?身上还疼不疼?”
听到这句话霍绍珩的心里才好受一点。
关鱼刚进门时候那个疏离冷漠的眼神,简直比用刀子捅了下还难受,甚至比他脖子处的伤还疼。
“还死不了!”
霍绍珩冷言冷语。
那张苍白的俊脸别开去,用尽全身力气在躲避她的触碰。
这样一动就扯到伤口,脖颈处撕裂般的疼,让他忍不住“嘶”了声。
于是关鱼就注意到他脖颈上那已经淤青的掐痕,眼珠子顿时一亮,好家伙,这是下了死手呀!
关鱼恨不得当场给大哥狂按赞。
但该演的还得继续,她“心疼”的眼睛都朦胧了,大眼凄楚,“谁干的!绍珩,疼不疼?”
霍绍珩冷冽的眼神瞬间像箭一般疾射过来。
“你是真的心疼我吗?”
关鱼心脏瑟缩了下,对着霍绍珩这双满是谴责的眼,她非常清楚那是原主的情绪在作祟,但她快速将诡异的情绪甩开,对男人挤出个笑。
“怎么这么问?”
妈蛋,竟然被狗男人看穿了!
“我不关心你怎么会来看你?”
霍绍珩更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听到父母那样说,再加上他孤零零一个住院大半天她都没立刻赶来看,那股委屈发酵的更浓烈了。
“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点吗?”
这句话他几乎是一字字蹦出来的。
关鱼秒懂霍绍珩在介意什么,但是她一双清凌凌的眸子格外无辜,抬头看向一旁的鹿幼白,“表嫂,我没有手表,劳烦看看现在几点?绍珩想知道。”
霍绍珩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内心已经有个小人儿在狂喷血。
鹿幼白作为嫡长闺自然是配合有度,“现在还有两分钟两点钟哦。”
关鱼收回视线看霍绍珩,“两点。”
霍绍珩:“……”
他磨着后槽牙,瞪着关鱼那根本不受力也不受气的脸,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慌,害怕关鱼再也不如从前一般爱他。
毕竟他是真的做出对不起他的事。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霍绍珩音调扬高了一度,那模样活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子。
关鱼被数落的手足无措,那双雾蒙蒙大眼顿时装满了委屈,泪花快速聚集,眼看下一秒就要掉下来。
鹿幼白作为嫡长闺,当然要适时的站出来当坏人啦。
她开口就跟机关枪般开始突突,“霍绍珩,你难道不知道我和弟妹合伙在摆摊儿卖竹牛吗?”
“你去坐了一趟牢,倒是给你做出脾气来了,知道的清楚你是背叛弟妹破坏军婚去坐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出去镀了一层金呢。”
“我倒是好奇了,你对弟妹态度这样恶劣,是黎医生在监狱里安插了人手给你洗脑吗?想着气跑了弟妹好给你们这一对野鸳鸯腾窝?”
发生这样的事情,霍绍珩对关鱼何尝不是愧疚的,但能够和心上人灵肉结合他却从不后悔!
他从始至终爱的人都是黎璇,关鱼充其量只是一个他向世俗妥协的证据!
他们之间没有爱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