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疯魔了一样的温乔韵,孙哲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奈与叹息。
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个女人为何如此执迷不悟,简直就是无药可救!
孙哲轻轻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包含着千言万语,但最终都化作了一声沉重的叹息,然后,猛地一甩袖子,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虽然首辅府只有顾砚尘一个主子,但是它却是京城内数一数二的大宅子,占地广阔,府邸内建筑林立,雕梁画栋,美不胜收。
其中既有高耸入云的琼楼玉宇,又有精巧别致的亭台楼阁;既有曲径通幽的轩榭廊舫,又有错落有致的假山池塘。
大大小小的花园更是随处可见,由于府中有专门用于养花的暖房,即使在这严寒刺骨的冬日里,依然能看到众多娇艳欲滴、争奇斗艳的花朵点缀于各个角落。
毫不夸张地说,仅仅是粗略地游览一下首辅府的景色,恐怕一整天的时间都难以走遍每一处角落;若是想要仔细品味欣赏,那么至少也需要数天时间才行。
今日除夕,按理来说如果没事的话基本都是不出门,在家准备过节的。
但是此刻的孙柘却感到
无比茫然失措,偌大的府邸竟让他找不到一个能够安心停留之所,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出去走走,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回来。
孙柘会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恰好撞见了正准备出门的顾砚尘。
几年不见,如今的顾砚尘已成为权倾朝野的首辅,一句话便可以决定一个人或者一个家族的生死。
尽管他仍和在月空山时一样清冷疏离,喜怒不形于色,但举手投足间更多了几分矜贵典雅和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之气,使人望而生畏,不敢轻易靠近。
“大师首辅大人。”
看到顾砚尘,孙柘下意识想喊他大师兄,话说出口,觉得不合适,又急忙改了口。
他已经离开了月空山,名字也改了,他现在是手握重权的首辅大人,不是月空山的大师兄,曾经的凌风公子,在他下山那一刻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顾砚尘对孙柘没什么太大的印象,也就不知道他就是当年为救温乔韵自愿献身,现在和温乔韵日子一地鸡毛的那曾经的同门师弟,是铁衣告诉他才知道的。
“不必多礼。”
两人并不相熟,自然没旧可叙,加上顾砚尘又不是话
多的性子,所以丢下这么一句就径直迈出门槛走下台阶上了早已候在那里的马车。
孙柘本来还想再跟顾砚尘客套一句是不是要出门办事,但是他的速度太快了,他的话才到嘴边他就已经迈着大长腿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铁衣看着站在那里略显尴尬的孙柘,抬眸看了一眼自己那正在上马车的主子的衣摆,暗叹了一声:活爹。
然后转头对孙柘道:“孙公子,您别介意,我们家大人就是这性子,除了云姑娘,对谁都这样。”
“我知道。”孙柘轻轻颔首,“多谢。”
顾砚尘在月空山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清冷疏离,能说一个字绝对不说两个字,对于不熟的人礼貌回应对方已经是极限。
而他虽然和他师出同门,还因为温乔韵经常被联系到一起,但是两人也是真的不熟。
准确来说是他不配和他熟,以前不配,现在更不配,所以孙柘真的没有在意,毕竟这是早就知道事情,再说在意也无用。
铁衣也不欲与他多说,摆摆手说了两声“客气”,然后看了一眼门口的马车,“大人在等我,我就先走了哈,您在府中缺什么
短什么就跟钟叔说,玩得开心。”
说罢就大跨步出了首辅府的大门,三步并做两步跳上马车,拽了拽缰绳,赶着马车走了
孙柘提步走出大门,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心中五味杂陈。
凭心而论,哪怕顾砚尘对对人冷淡,总是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样子,他也不讨厌他,他甚至是崇拜他,羡慕他的。
因为他长得好,天赋好,年纪轻轻就站到他这辈子跳起来都够不到的位置,就算说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那些师兄弟也喜欢他,温乔韵这个掌门千金更是放下身段和女儿家的矜持对他穷追猛打。
轻而易举赢得了所有他羡慕的东西。
不过他也知道,人和人之间生来就是有差距的,他各方面都不如他,这种差距不是努力就能追得上的。
他们两人虽然在同一宗门,但是两人的前程是迥然不同的,出了月空山,两人连交集都不会有,他也接受自己的平庸。
所以,他对顾砚尘这个大师兄只是羡慕和崇拜,并没有嫉妒和愤恨。
只是,这些年,因为温乔韵,他总是被有意无意地拿来和他做对比,温乔韵更是三天两头说他哪里哪里不
如顾砚尘。
时间久了,他难免对他生出些许怨气。
他知道他是无辜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