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殇觉得铁衣肯定是疯了,不然怎么会想着让踹主子的门,完了自己不敢干,又想让他干。
他看着像敢踹主子门的人吗?
还有,是什么让他觉得他会这么傻?
他都知道不能做的事情,他会不知道?
无殇一言难尽地看了铁衣一眼,然后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了落尘院。
“你干什么去啊?”铁衣一脸不解,“主子不管了?”
无殇头也没回,丢下两个字,“找人。”然后施展轻功出了首辅府。
无殇没有说要去找谁,铁衣以为他是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要去办,因为以前他也经常这样。
不过‘找人’两个字倒是给了他启发。
他不敢踹自家主子的书房门,但是有人敢啊。
比如凌少辞和张成仁,这两人都算他们家主子的兄长,且他们家主子很敬重他们。
铁衣这样想着,快步去了张成仁的院子,然而,到了才知道,张成仁和凌少辞两人昨天酗酒到半夜,现在还没醒。
其实凌母也是能叫得动顾砚尘的,而且张成仁和凌少辞的话他可能不会全听,但是凌母的话他是一定会听的。
但是铁衣不敢去,因为凌母身体特别不好,
惊扰了她,后果比踹自家主子的房门还严重。
凌母不能找,凌少辞和张成仁又宿醉未醒,那就只有去云桑落了。
其实铁衣也不是没有第一时间想到云桑落的,而是觉远水解不了近渴,正好府中也有能让自家主子听话的人,就没必要去将军府了,今天元宵节,云桑落怕也是不得闲。
但是现在,他不得不去将军府找着远水了。
担心自家主子,铁衣也没有多做耽搁,直接就去了,不过才走到半路,就被突然出现的无殇给叫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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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
云桑落听说顾砚尘从昨天傍晚把自己关进书房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没吃饭,也没有回屋休息,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匆匆洗漱完,连早餐都没吃,用食盒装了一碗元宵,带着夜澜匆匆去了首辅府。
云桑落不是第一次来首辅府,加上之前顾砚尘很郑重地跟附中的下人介绍过她,所以不管是门房还是小厮婢女,全部都是认识她的,她很顺利就进了首辅府,甚至连她带来的食盒和也没有检查。
因为是元宵节,府中挂了不少灯笼,大大小小,形状不一,很是好看,除了灯笼,在一些
显眼的位置还摆放了应景的花卉。
不过因为地方有限,而首辅府的面积又太大,新鲜的花卉不够,钟管家便让人用绢布丝绸等物做了一些假的掺杂在其中。
做花的人手艺很好,花朵做得精致漂亮,以假乱真。
除了灯笼和花卉,几堵墙面上还贴着应景的剪纸画
总之,整个首辅府被装扮得喜气洋洋,充满了节日的气息。
就是,或许是因为主子心情不好的原因,又或许是因为府中住了一些扫兴的外人的原因,亦或者两者都有,气氛略显冷冷清。
没有欢声笑语,下人甚至还压低着声音说话,跟热闹欢乐的将军府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过云桑落此时也没有心情关心这些,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顾砚尘。
顾砚尘是一个冷静自持,理智克制的人,像这种把自己关在书房,不吃不喝,让人担心的事情他一般是不会做的,以前也从未做过。
可是这次他却把自己关了一夜,还是凌少辞和张成仁都在首辅府的时候,而且昨天早上他明明还说今天晚上要带她去京城附近的云溪镇游玩的。
云溪镇是一个在北方的江南小镇,那里
的元宵灯会每年都特别又热闹,距离京城约莫五六十里,吃了午饭慢悠悠地过去正好。
顾砚尘向来说到做到,尤其是承诺她的事情,像他会提前做准备,像这种出游,他绝对会休息好,以保证出门有充足的精力。
而且他已经答应过自己每天都会好好休息。
所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让他一时难以承受的事情,他才会这样做。
云桑落心里惦记着顾砚尘,走起路来脚底生风,管家本事给她带路的,结果还没走一半,自己就彻底跟不上了,又只好叮嘱丫鬟机灵一点,然后继续去忙了。
“站住!”
云桑落快要走到落尘院的时候,一道骄蛮的声音突然传入耳中,喜下意识循声看去,只见披着火红披风的温乔韵正满脸不悦地站在那里,其中一只手还指着自己。
被人用手指着谁都讨厌,云桑落亦然,若是平时,她高低也得过去将她那根指着自己的手指给折了,但是今天她担心顾砚尘,不想和她计较。
所以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
可是谁知,她不打算和温乔韵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