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掌门,言出无悔这个道理,我想应该不用我教您,那十几年的恩情既然被你们用去保你们的女儿,那我们之间自然就不相欠了,不可能因为过去了几年,您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想反悔,试图道德绑架我,亦或者,威胁我,都是不存在的,我怕您承受不住那样的后果。”
“你们不远千里来京城,我不计前嫌地让你们住进首辅府,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你们,已经是仁至义尽,若还想要别的,那就是逾矩了。”
顾砚尘面色和语气都非常平静,好像在话家常,但是说出的话却每个字都重重地敲打在温方回的心头。
一下一下,又一下,撞的他的心脏发颤,发疼发麻。
也是这个时候,温方回才真正意识到,顾砚尘已经不是当年月空山的凌风公子了,在他心中,月空山的一切,早已成了过去,还是他不到迫不得已不愿意提起的过去。
他现在是姜国手握重权的首辅,什么阴谋,什么算计,在他面前通通无处遁形。
他也,不会再被他用恩情裹挟绑架。
他不敬他,也不惧他,现在的他,已经长成了他踮起脚也够不到枝叶的苍天大树,惹急了他,落
不着好的是他和月空山。
“你要怎样,才能放过他们兄妹这一次?”
认清楚了现实,温方回不再端师父的架子,压下心中的万千思绪和算计沉默了片刻,语气平静地和顾砚尘谈条件。
哦,不,准确来说是商量。
毕竟现在的他可是没有资格,也没有本钱和顾砚尘谈条件!
只是他这商量的态度,终究还是不够诚恳。
若真有心,应该自己提出解决方案,然后再询问顾砚尘满不满意,而不是询问别人到底想怎样,整得好像别人多不讲理一样。
明明是他们的错,到头来却整得好像他们才是受害者一样。
还真是,让人恶心!
也不知道他是习惯使然呢,还是对顾砚尘如今的身份和地位认知不够。
在朝臣的排挤和帝王的忌惮不满中稳坐首辅之位这么多年,并且手中的权势越来越稳固,他要是不愿意,别人是决计在他面前占不了一点儿便宜的。
哪怕只是情感上或者口头上的。
若温方回刚刚不拿那些已经被用掉的恩情说事,不说他忘恩负义,他也就让了。
可是现在,他不想让!
有些人,就是喜欢蹬鼻子上脸,稍微给点儿阳光就灿烂
!
“那就,看温掌门的诚意了。”
见顾砚尘他都已经退让了,他态度还是这么强硬,温方回才好了一点点的脸色又重新变得难看。
但是事情还是要解决,于是想了想,又道:“算我拉下这张老脸来求你,再饶她这一次,只要你饶她这一次,我立马带着大家离开,以后也不会让她再出现你面前。”
虽然顾砚尘没说,首辅府的下人对他们也很恭敬,但是温方回很清楚,不管是顾砚尘还是他里的下人,都很不欢迎他们,希望他们赶紧离开,只是碍情面才什么都没说。
所以他才拿这个来跟他谈条件。
虽然有点儿无耻,但是他现在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他有的顾砚尘都有,他没有的顾砚尘还有。
突然,温方回想起了那个他在古籍中找到的那个关于幽冥的解药的方子,不过只是一瞬,这个想法就他压了下去。
顾砚尘不知道这个事情,而且他现在最想是他们搬出去,所以这个事情不着急说。
有价值的东西,肯定要留着在合适的时候换取最大的利益。
现在,还是时候。
温方回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分毫不显,然而一抬眸,却发现顾砚尘正定
定地看着他,深邃的黑眸好像能洞穿万物一样,心里一惊,以为是他发现什么了。
不过转念一想,觉得应该不可能。
这件事他连自己的夫人和儿子都没说,幽冥没有解药又是公认的,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他应该是对他说的不满意。
嗯,应该是这样的。
温方回这样想着,心里又重新安定下来,默了片刻又加了一句:“曾经对你的救命之恩和养育之恩,也彻底勾销,以后再不会有人提起。”
这话说得真是脸大,云桑落没忍住笑出了声。
本来就是早已一笔勾销的事情现在还拿来说,还好像什么恩赐一样。
脸大如盆说的就是这样吧!
听到嗤笑声,温方回脸上一阵难堪,温重明更是头低得快要埋进胸口。
就在温重明想着要不要说点儿什么的时候,顾砚尘开口了:“好!”
简单一个‘好’字,让本来不报任何希望的温方心里瞬间一喜,正欲说话,又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