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让本座知道你阳奉阴违,或者把他的身份泄露出去,本座不介意亲带人去灭了你的月空山!”
凌少辞最后警告了一句,头也不回的离开,温方回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恨意迸发,广袖下的拳头攥得生紧。
待凌少辞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温方回缓缓坐下,倒了一杯茶水想要喝杯茶缓释一下心情,然而茶水早已凉透,冰冷的液体顺着喉咙滑入胃里,冻牙齿不说,还刺激得他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这下心情不仅没有得到缓释,反而更加糟糕了。
温狠狠地瞪着那杯冷茶,仿佛要将它生吞活剥一般。接着,他又转头看向房间内的布置,只见炭盆里的炭火即将燃尽,屋内的温度逐渐下降,而窗外的寒风正吹打着院子里的树木,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一切都让他感到无比的愤怒和烦躁,他温方回堂堂月空山的掌门,什么时候受过如此屈辱?
顾砚尘和凌少辞一个二个真是好样的!
温方回心中的愤怒终于无法抑制,猛地伸手一挥,将桌上的茶具全部扫落在地。
噼里啪啦,瓷器破碎的声音清脆刺耳,回荡在整个屋子里,地上洒满了碎片,显得一片狼藉。
里间的裴氏
听到声响,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又一言不发地继续收拾东西。
若是往常,温方回遇到烦心事或者什么不顺的地方,裴氏就算有再要紧的事都会先放一边,先过来安慰他,开导他。
可是今天,裴氏别说安慰他了,连看都没有出来看他一眼。
非常反常!
温方回察觉到了,不过现在的他自己也在气头上,心情非常糟糕,所以没有去管。
而裴氏,因为温方回的无动于衷,心中多了几分对他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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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尘院。
顾砚尘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云桑落靠坐于窗前,手中紧握着一本医书,聚精会神地翻阅着,阳光斜斜地洒在她的身上,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散发着金色光芒的薄纱,远远看去,给人一种温柔又神圣的感觉。
醒来阳光正好,入眼即是心爱的人,顾砚尘心情大好,嘴角也不觉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贪恋地看了片刻,顾砚尘起身下床。
云桑落看得太过专注,而顾砚尘为了不打扰到她,动作也极尽轻巧。
所以,一直到顾砚尘穿戴好走到她身边,云桑落才发现。
“你醒了?”
云桑落感觉身旁似有人靠近,一转头,就看到
顾砚尘正带着浅浅的笑意朝她走过来。
“有没有感觉好一点?”云桑落将书中的书插上书签放在案几上。
顾砚尘轻嗯了一声,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辛苦你了。”
云桑落轻轻摇了摇头,“我只是在这里陪着你而已,什么也没做,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那也辛苦。”顾砚尘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温柔的声音满是霸道。
云桑落娇嗔地瞪了他一眼,没再接这话,转而问道:“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儿东西?”
“不了。”顾砚尘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今晚是少辞的接风宴,一会儿一起吃吧。”
云桑落这才想起凌少辞回来这事,又想想早上温乔韵和她爹在落尘院门口闹的时候好像没看到他,于是有些奇怪地问道:“他不住首辅府吗?”
早上的动静不算小,可以说是这个府中能惊动的人都惊动了,凌少辞跟顾砚尘关系这么好,把他当做亲弟弟来关心爱护,怎么能忍受温方回“欺负”他呢?
“在的。”顾砚尘知道她的疑惑,饮了一杯茶给她解惑,“他和成仁昨晚喝酒喝到大半夜。”
云桑落明了,原来是宿醉未醒,难怪这么大动静都没出来。
虽然经过早上的时候现在不管是温方回还是温乔韵都安分得不了,特别是温乔韵,回去又被孙柘打了一顿,脸都肿了,不过为了不被打扰,凌少辞的接风宴还是摆在落尘院的花厅。
人也不多,就云桑落,顾砚尘,凌少辞,张成仁,凌母几人,因为今天也刚好是元宵节,顾砚尘让人去把云父云母和云安年也接了过来。
八个人,刚好坐满一桌。
也是这个时候,云桑落才知道,凌少辞的母亲还活着。
凌少辞的母亲曾经也是高门大户的嫡女,从小受大家闺秀的教育,很多习惯已经深深的刻进了骨子里。
所以哪怕经历了生死逃亡,现在又疾病缠身,看上去依旧端庄大气,因为这些年一直在桃源村那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休养了这么多年,身上又多了一股娴静和淡然。
云桑落落落大方、举止得体,又是顾砚尘未过门的妻子,凌母对她甚是喜爱,云母性子温和,为人和善,和凌母两人相处起来也很融洽。
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