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丽娜越想,脑海中的思绪越乱,仿佛一团乱糟糟的毛线球,找不到线头在哪里。
她试图理清这些思绪,但却越理越乱,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也感到了疲倦,最后,疲倦战胜了思考,她的眼皮渐渐沉重,直至再也抬不起来。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外面的喧闹声已经完全听不见,两个在茗香居等待她的侍女也回来了。
窗外依旧是一片漆黑,想来还是大半夜,塔丽娜放弃起身的念头,静静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
她的思绪依然混乱,像散落在地上的拼图碎片,无法拼凑出完整的画面。
目光移向床头,那里有一盏昏暗的油灯,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她的脸庞,着光线的变化,她的面容忽暗忽明,忽暗忽明,很有节奏,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掌控。
守在床边的多雅正在杵着下巴打瞌睡,脑袋不时地点头,显然正在打瞌睡。她的双眼紧闭,身体微微摇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去。
突然,多雅的脑袋重重地撞在了床沿上,猛地惊醒了过来,原本还沉浸在睡意中的她,一抬头,就看到了床上睁着眼睛的塔丽娜,立马清醒了过
来。
"圣小姐,您醒了?"多雅揉揉眼睛问道。
尽管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但她仍然不太习惯称呼塔丽娜为小姐,总是下意识地想要称她为"圣女"。
当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后,多雅不禁懊恼起来。
若是之前,塔丽娜或许会有心情调笑她两句,不过此时的她心中烦闷,哪里还有心思管她。
“给我倒杯水。”塔丽娜看着帐顶发了一会儿呆,坐起身子对她道。
“好的。”多雅应了一声,给她身后塞了一个枕头,转身去倒水。
因为塔丽娜有半夜醒来喝水的习惯,所以一直用小炉子温着水,倒也不用担心没有热水。
一杯温水下肚,干涸的嗓子得到了缓解,脑子也跟着清明了些。
“小姐,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多雅见塔丽娜喝了水后又继续靠在床头发呆,眼中没有焦距,还不时皱皱眉头,以为她不舒服,关心地问道。
说着还伸手过去探她的额头。
其实塔丽娜身为南疆圣女,从小吃了很多好东西,加上常年习武,身体是很好的,只是她现在情况特殊,多雅不得不小心一些。
塔丽娜体温正常,多雅
稍稍放心,不过她一言不发,仿佛心事重重的样子还是让她担心不已。
“我没事,别担心。”
正当多雅准备再次开口的时候,塔丽娜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了一样,开口了。
不过尽管听到她亲口说自己没事,多雅的心也依旧没能放下来,毕竟她这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没事的样子,而且她以前可是从未有过这种情况。
哪怕是在被凌少辞连番拒绝,并让她有病就去看的时候,她也依然乐呵呵的,并且越挫越勇。
今天凌少辞带她去吃东西,两人一起逛了灯会,这都是以前她梦寐以求的事情,按理来说她应该很开心才对。
可是却是这副样子。
难道是凌少辞又一次拒绝她了?
可是之前凌少辞就拒绝过她很多次了啊,她应已经习惯了才是,又怎么会为此伤怀呢?并且按照她的性格,她现在应该是在思考下一次和凌少辞见面该如何做。
还是说她肚子里有小宝宝的事情被凌少辞知道了,而凌少辞不让她要,所以她才会让她如此难过。
想到这种可能,多雅那点儿仅存的困意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姐,您是不是遇到了什
么不开心的事情?”多雅沉默了一会儿,斟酌着问道。
塔丽娜没说话,只是微微叹息了一声,不过她的反应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
“小姐,是不是凌公子知道了您有孩子,不想您要?”多雅怕自己拐弯抹角的问,问到天亮也问不出个结果,所以思索了一下干脆直接问。
这下塔丽娜终于有了反应,不过也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语气低落地说了句:“我还没机会跟他说。”
没跟凌少辞说怀孕的事,也就不存在他让不让要的问题。
多雅实在想不出是什么原因让那个她如此伤怀。
“那您这是为何?”
塔丽娜沉默了一会儿,把凌少辞有个去世的白月光的事情还有自己的纠结跟她说了。
对于凌少辞心里人这个多雅倒是没有多意外,毕竟谁还没情窦初开过,谁还没喜欢个人,但是最后两人没有在一起,那就说明两人有缘无分。
让她意外的是自家圣女竟会这般在意。
“你不懂,多雅。”塔丽娜看出她的疑惑,开口解释:“他喜欢的那个女子已经不在人世了,而且根据他说的应该已经不在好些年了,这么多年他都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