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顾砚尘没等谢皇后说话又道:“臣倒是想问问,臣的未婚妻何错之有?发生这种事情,皇后娘娘不去责怪那弄虚作假,令皇室蒙羞之人,反而将所有过错都归咎于臣的未婚妻身上。”
“臣的未婚妻,一没逼您的女儿作假,二没有当场戳穿她,三也没有讽刺挖苦她,您却不由分说地将她传唤至此加以责罚,敢问皇后娘娘,这又是何道理?”
末了,态度强硬地加了一句:“还请皇后娘娘给臣一个说法,不然此事臣绝不善罢甘休!”
谢皇后已经被他们两人一唱一和地给说得脸都绿了,眸中更是燃烧着熊熊怒火,还给他说法?
向来只有她给别人泼脏水,诬陷别人,今天居然被云桑落一个小小的村姑给反将了一军。
谢皇后一边面色不善地瞪着云桑落,一边在心里不停地骂她贱人。
事已至此,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云桑落就是故意跪在那里等着给她泼脏水,诬陷她的!
事情确实不是她戳穿的,但是那本什么劳什子诗词集是她带去的啊,也是她一步一步引导别人翻看的。
真是好深的心机!
她还真是小瞧她了!
借着顾砚
尘的遮挡,确定不会有别人看到,云桑落还不畏惧地迎上谢皇后那满含怒火的目光,然后略带挑衅地轻轻挑了挑眉。
没错,她就是故意跪着不起的。
不过不是为了和顾砚尘一起唱双簧,毕竟她不知道顾砚尘今天会回京,还会来宫里,她是跪给天顺帝看的。
她要让天顺帝看看,他的好皇后是私底下是怎么对待她这个将军之妹的。
云贺亭为保姜国安安危在边关奋勇杀敌,浴血奋战,谢皇后身为一国之母却在背地里这样苛待刁难她这个云贺亭的妹妹。
事情一旦传出去,他这个皇帝还不得被人用口水喷死啊!
现在姜国正是需要需要云贺亭的时候,别说她没有什么错了,就算是她真的有什么错,只要不过分,天顺帝都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顶多训斥两句。
可是谢皇后却在私下责罚她。
这不纯属添乱吗?
天顺帝能不生气吗?
本来谢皇后就已经买过惹了天顺帝的嫌,如今再闹出这么一档子事儿来,天顺帝对她的反感势必会与日俱增。
而她又是姜雪宁的亲生母亲,母女二人感情极好,正所谓爱屋及乌,反之亦然,天顺帝
自然也会因为谢皇后的关系慢慢开始讨厌姜雪宁。
这一世的姜雪宁到目前为止,都是仰仗圣宠生活,没有了圣宠,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她的目的是这个,可是没想到顾砚尘居然来了,然后就有了这意外的收获和效果。
至于天顺帝那里,他进来的时候她已经跪下了,至于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跪的,又是因为什么跪的,他根本就不知道。
在他来之前,殿内的人除了崔太医,其余的不是姜雪宁的就是谢皇后的,他们的生死都掌握在姜雪宁和谢皇后手中,说的话自然不作数。
天顺帝了解她的为人,也不会信。
而崔太医,能在宫中安然无恙地待了这么多年,自然是个聪明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时候该站在谁的那边,他心里门清。
所以,她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给谢皇后泼脏水,诬陷她。
谁让她总想着给她找不痛快呢?
“皇后娘娘,请您给臣一个说法!”谢皇后半天没说话,顾砚尘又冷着脸催促了一句。
面对顾砚尘的连番逼问,谢皇后终于忍不住了,语气不善,“顾砚尘,本宫敬你是首辅,为国为民,殚精竭虑,所
以一直对你好脸想待,但这不代表你可以指着本宫的鼻子骂,你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顾砚尘轻笑一声,“那你把你女儿的错误算到我的未婚妻的身上,还把她叫过来责罚,就不过分了?”
顾砚尘的声音并不重,但是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般,一下一下地重重砸在谢皇后的心尖上,砸得她心尖一颤一颤的,好一会儿,才冷着脸梗出一句。
“本宫没有责罚她!”
顾砚尘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所以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臣的未婚妻自己跑到这玉梦轩来,自己在那里跪着的?”
云桑落也适时地再次轻轻扯了扯顾砚尘的袖子,瓮声瓮气地开口:“首辅大人,皇后娘娘真的没有责罚我,我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才进来的,进来没多一会儿皇上和柔妃娘娘就来了,他们也还没来多一会儿呢。”
云桑落这一番话乍一听像是在极力跟顾砚尘解释谢皇后真的没有怎么责罚她,但实际却是告诉他,谢皇后在罚她跪之前,还罚她在外面站了半天。
果不其然,听到云桑落的话,顾砚尘本就看着不太好的脸色直接黑了,“皇后娘娘还让臣的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