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抓住身边侍女的手臂,厉声呵斥:“陈嬷嬷,你胡说什么?朵儿不是去寻你了吗?她怎么又会杀你灭口,你休要污蔑她!”
陈嬷嬷恶狠狠瞪向二夫人,满脸恨意。
如今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她还怕什么啊?
横竖都是死,如果能在临死前,拉几个做垫背,也是够本。
她咬牙说道:“呸,她怎会好心要去接我,她是要将我活活绞杀,我脖子上的勒痕就是证据!”
二夫人用力摇头:“不,不是这样的,肯定是你污蔑朵儿,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她噗通一声跪在战阎面前哭诉:“侯爷,你千万不要相信她的满口谎言,定然是她之前手脚不干净,朵儿惩治了她,所以她才记恨,蓄意报复,朵儿是你看着长大的孩子,她的脾气秉性,你最是清楚啊!”
战阎满目凛冽,他还真不了解!
这一次,如果不是他提前多了个心思,派人过去查探,还真不知道一个表面上乖巧可人的小姑娘,能做出这般狠毒的事情。
他毫不犹豫打断:“朵儿是你的孩子,她脾气秉性到底什么样,没有人比你更清楚,本候做事公允,这一次定然会查个水落
石出,绝不能让谁平白受了冤屈!”
二夫人浑身巨震,被他的气势吓到,竟是连眼泪都不敢流了。
战阎凌厉的眼神落在陈嬷嬷身上:“你做过什么?以至于大小姐要杀你灭口?”
陈嬷嬷匍匐在地上战战兢兢回答:“她给了奴婢一件夫人的贴身小衣,让奴婢随便找个男子污蔑她的清白,只要当街做实她不守妇德,就能将她净身赶出侯府!”
战阎藏在袖子里面的拳头霍然握紧,他毫不犹豫的开口:“你找的那个书生可是他?”
陈嬷嬷看到跪在旁边的男子,虽然已经被打的不成样子,但是却也能认得出来。
她连忙点头:“就是他,奴婢还给了他二十两碎银!”
二夫人下意识争辩:“你胡说,你红口白牙的往朵儿身上泼脏水,你这老贱婢,怎的如此歹毒?”
战老夫人也拧着眉心开口:“阎儿,朵儿心思多简单的姑娘,她怎会想出这种下作毒计,定是这老东西自作主张揣摩了主子的心思,这才在大街上闹了那一出!”
战阎看了陈嬷嬷一眼,她立即争辩:“奴婢没有自作主张,就是小姐吩咐去做这件事情的,而且那件贴身小衣,也是她
从丫鬟绿绣手里得来的!”
林怡琬勾唇一笑,对上了,绿绣就是其中一个赶出院子的侍女。
怪不得能记得她小衣的花样子呢。
她委屈开口:“夫君,看来有人不满我成为侯府夫人,想要用这种歹毒的计策把我给赶走,还试图将我的嫁妆占为己有,我怎么命就这么苦呢?”
她眨巴眨巴眼睛,眼泪就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战阎还没心疼,玲儿就先受不住了。
她本来就是直来直去的性子,最是看不得林怡琬遭受半点的委屈。
她旋即说道:“侯府可真是个大火坑啊,世子大婚之日要求妻妾同娶,故意羞辱我们主子也就罢了,甚至又来了个大小姐为了贪墨她的嫁妆,竟然雇人污蔑她的清白,这种鸟气,我们绝不能受着!”
她一把扶住林怡琬:“主子,咱们走,咱们找老太爷去做主,让他进宫告御状,给你撑腰住持公道!”
战老夫人吓了一跳,她着急大喊:“快拦住她们,快拦住她们啊!”
她可不敢真让林怡琬去告御状,不然侯府的名声就彻底完了。
她亲闺女还在宫里呢,可不能连累了她啊。
玲儿下意识将林怡琬护在身后,不满
看向战老夫人:“你还拦着我们做什么?你身为侯府长辈,眼睁睁看着那些宵小作践我们主子,还不许我们去告状了?”
战老夫人鼓着眼睛怒喝:“大胆,一个贱婢也敢以下犯上,多大点事儿,就去告御状,皇上日理万机的,怎能拿这点子后宅的脏事去劳烦他?”
玲儿冷笑质问:“所以照着老夫人的意思,我们主子就该活活受着这份委屈?”
战老夫人面色涨红,她着实是被问住了。
战朵儿是她的亲孙女,她怎能处置呢?
几番思量,她就开口:“林怡琬不是也没有什么损失吗?她想要交代,那就把这几个刁奴都给发卖了,让她眼不见心不烦!”
说完,她就心虚的看向战阎:“阎儿,你觉得呢?”
战阎冷漠开口:“母亲这般处置未免有失偏颇,你换位思考,如果今天受了污蔑的是朵儿呢,你还会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战老夫人心说,贱丫头怎么能跟朵儿比?
那可是她的心头肉!
而林怡琬不过是她看不上的一个药攮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