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劳累,一手撑额,眼睛从未离开过文书里的内容。
看起来没有一点天帝的架子。
我有点不满:“你给我看这块闷玉干嘛,他好凶......”对,我在见到他以来,他给我的印象就是冷漠,无情,没笑容,还很凶,“嗯......他还是个老...乌...龟...”第一次见面,他对我做出的龌蹉之事......不是老乌龟是什么。
像是听懂我的话,魇兽一阵着急,拼命往我怀里蹭着。
魇兽:要不是陛下为了救你,消耗灵气,你早就死了,你快给我想起来!想起来!
奈何抵挡不住被偷偷消除的记忆。
可惜我还是没能懂得它的心里活动。
外头传来脚步声,魇兽赶紧往外跑去。
却还是一头撞进了欲要进来问罪的脚上。
润玉抚摸着魇兽的小脑袋,它怔了怔,没有拒绝,任由抚摸,即便心里有心虚鬼。
“你刚才做的事,我都知道了。”润玉口中没有责怪的意思,眼眸充满宠溺。
终究还是被发现了。
“你现在很喜欢她,对吗?”
可惜,他现在眼里只有利用,对情,全然不知。
魇兽没有理会,蹦着小腿直接往外跑走。
没多久润玉便走了进来,独自一人,没有带领侍从。
我有点心虚...宁愿他带多一两个人过来也好啊,只有我跟他两个人,气氛太过紧张了。
不知道他是否听见了我背后叫他老乌龟。
别过头,不敢用眼睛对望。
“你醒了?”他不紧不慢地朝我走进,嘴里吐出的声音如同千年寒冰缭绕四周。
当他踏进来的一刻,我是想要解释的,可当他漠然的眸子,让我很不适。
除了大圣,我就从来没有对谁低声下气过,因为为什么,是大圣无条件呵护我,而他呢,只会摆出一副不近人情的冷漠。
“嗯。”我低语答。
他在我眼前,踱踱走了几步,蹲下,嘴角轻扬,“你如果够聪明,就不会被抓住。”用手抬起我的下巴,眼眸闪过猩红:“说,为何出手打伤彦佑?”
......
“你可知他可是本座的义弟,打伤帝王之戚,乃至极罪!”
“我当然知道,但在弄清楚之前,麻烦让你义弟,先管好自己的欲望!”我就没对他好语气过,即便高权又如何。
我真想铁锁突然断掉。
欲望?他发现,他有点乱。
他眉头紧锁,冷然道:“你今日若是不把话解释清楚,我就马上将你打回原形,别忘了,本座现在处死一只孔雀,如同踩死一只蚂蚁容易。”
我心一惊。
对,现在说错一句话,随时都保不住命。
我低头嗤笑:“陛下是要我解释什么?是解释我如何伤人的过程?还是我之所以打伤彦佑,在那之前,他对我做出什么样的过分行为呢?”
我的一番话,就像在他内心添了一把火,时刻燃烧他的心弦,指尖泛白。
是,到底,是要解释清楚什么?
“你别不识好歹!”捏住下巴的力气逐渐加重。
他莫名气躁。
果然,彦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疼......我越来越害怕与他肢体接触。
他从怀里拿出一把透着凉意的冰刃。
刀尖锋利。
突然间,眼里闪过一道光,手臂传来一道撕裂地疼,血液由臂绕圈滑落。
绞痛,一下子溢出了泪,黑暗吞噬着朦胧,我感到无比恐惧。
咬唇忍痛去调整思绪,没有求饶。我又看见了那倒暗光,又是来自手臂传来的疼,疼痛迅速由手臂漫延到了全身,体内的每一根经条,脉象猛地颤抖着。
“你说不说......”
我低头咬紧齿唇,瞬间每一处都迸沁着冷汗,汗水渗入伤口肌肤,浑身湿润了一片,疼痛感更加厉害。
他在我的手臂再次划上一刀,冰冷的铁锁牢牢禁锢,抽噎之中再也忍不住双手握紧拳头,青筋显现。
浑身的血液都在剧烈沸腾着。
冰冷的泪流下,滴落在地面,与血滴融合一体。
三刀!就因为真相还未浮出水面,我就要忍辱三刀之苦!
我气极,含着隐忍的泪,抬头对上那双冷冽眼眸,距离靠近他的脸,能清晰感受到他的气息:“说什么...在你们眼里,看不到的表象,就一定是事实吗?”我苦笑,“我来到这个世上,被世人所误......你们总说,坏人,与生俱来就是惹人唾弃,但是人人都有底线,每个坏的人,难道一开始就没有理由变坏吗?”
睫毛挂着几滴沉沉的泪,轻眨几下,晃晃悠悠地跌落,迷蒙倒映出一张表情模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