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意识已经渐渐被埋没了。
润玉,你卑鄙!他甚至连这句话也来不及说。
润玉从云端下来缓缓着地,收起赤霄剑。看着已经化为石像的孙悟空,掌心的灵力慢慢消散,不留余光,他的唇角微微上扬:“哼,孙悟空,兵不厌诈!”
说着长袖一挥,那石像不知飞向了何处。
四周死一般的静寂,仅有寒风作伴,他站了一会儿,便步步离开了临渊台,仿佛方才的一切未曾发生过。
离开时,施法换了一身衣装,依旧是白衣如雪,纤尘不染。
他孤身一人,来到了毗娑牢狱。此时,许久未曾露面的彦佑正被关押在内,润玉在他的身上下了一道噬心咒,每日一遍,彦佑都会受到噬心咒带来的折磨。
当年龙虎山一战,彦佑当时有伤在身不便参与,旭凤便让他留在魔界好生养伤。不曾想润玉竟背地派了两队人马,一队在龙虎山与魔界对峙,另一队,则暗自潜入魔界内殿,将熟睡的彦佑掳走,并用他的字迹,伪造了封书信,信中说,他的伤怕是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了,魔界瘴气过于浓,不宜养伤,这会儿他要去寻求一处地儿好生养伤,还望旭凤锦觅不必担心。
只惜当时魔界伤亡惨重,回来时还哪有功夫去理会彦佑,所以这事,便不了了之了。
目光慢慢往下滑,看着彦佑躺在地上,紧闭着眼睛,面容苍白,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他神色复杂,修长的指尖在胸前随意摆弄着,指尖上的仙术稍微运转,彦佑立即拧着眉头,不一会儿额边便蓄出了细小的汗珠,这个乱臣贼子!若非那会还看在生母的薄面上,彦佑岂能有幸活到现在。
此时彦佑的脑袋仍然昏昏沉沉的,嘴角挂着血,耳边传来有脚步声,他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白靴,再往上看,一道白色的身影正笔直地立在眼前。他被关押在黑暗久了,如今那抹白色的身影就像有一道亮光投射到黑暗中来,让他有些不适应。
“噬心咒的滋味儿,如何?”冷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彦佑慵懒地翻了下身体,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整了整衣襟,一身青衣残破不堪,早已无了当年的风流才气,明明面容憔悴又故作一脸轻松:“还能如何,几百年了,相同的招数使在身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无聊!”
“是吗?”润玉的眼里划过一丝玩味,他寻了处空旷的地儿,随手幻出一张案椅,拂袖端坐,叹息一声:“这么多年来,你的骨子还是这般坚硬。”
那盛气凌人的样子,叫彦佑感到厌恶。
“看来噬心咒,对你而言还是太轻了。”
彦佑心里的恨意一下子上来了,若不是在他的周围布满了结界,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就是死,也定会拉着润玉同归于尽。
“人固有一死,再者,我彦佑岂是会轻易向你这种阴险毒辣之人屈服!”彦佑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润玉反问:“你以为本座变成这般阴险毒辣之人,就与你们无关吗?”丧母之痛,夺妻之恨,兄弟反目,穷奇反噬…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在他身上经历得太多太多了。
彦佑几乎没有半分犹豫就脱口而出:“我们所有人都是无辜的,就是你,润玉,一直在想法设法去残害我们,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全都是你润玉咎由自取!”
润玉不怒反笑,仿佛眼前的人是天大的笑话那般,不由得拍起掌来:“好,很好。”好一句咎由自取!明眼的也会一眼看出,这笑得明亮的眼里,皆是凄凉,皆是冷漠。
彦佑站了会儿,觉着有些累了,又重新坐了下去,不一样的是,润玉端坐于案椅,彦佑却枯坐在冰冷的地面。
“说吧,你到这里来,所为何事?若是看看我这狼狈的样子,看够了就走吧。”话音刚落,他斜眼看了下润玉,又故意道了句:“倘若你来,是说与穗禾有关的事,那我还是很愿意听上一听。”
一提到穗禾的名讳,润玉心中腾起一股怒意,藏在袖下的双手不自觉握紧了拳头,冷冷道:“彦佑,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直称天后的名讳!”
“你什么意思?”彦佑直直的盯着润玉,可惜润玉一贯心思细腻,叫人怎么也看不穿。
润玉转而轻笑,他竟忘了,原来,还是有人井底之蛙当久了,对外头的世界一无所知。哦,倒是糊涂了,彦佑还是被自己下的命令关押起来的。
没关系,不知情的话,他可以慢慢讲给他听,润玉微微挑眉:“昨日,乃是本座一年一度的生辰,天界举行大婚,本座为帝,穗禾为后,六界,普天同庆。按照辈分,她是你的大嫂,按照礼数,你应尊称她一声,天后娘娘。”
“是吗?我可不信,即是大婚,天帝陛下竟还有这番心思,前来看看我。”彦佑死死瞪着眼前的人,试图从他的眼中捕捉到一丝撒谎的痕迹,是了,即便是大婚,这天帝陛下的脸上却半点欢喜都没有。
“啧啧,好义弟,本座骗你,可对本座无半点好处。”润玉别有惬意地摆弄着白色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