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处传来微微疼痛,许是,我也感应到了,大圣离我们越来越近。
借着水底下一点微弱烛火光,隐隐约约一道黑色的身影立在前面,那儿,有鱼儿成群游过,那个人,和阿奎那般高大,一眼就分辨出来是我苦苦找寻的人。
孙大圣!
胸口刹时高低起伏着,我挣开阿奎的手,一路跑着上前将他紧紧抱住,成群结队的鱼儿纷纷跳跃开来,掀起一波水花,又很快恢复平静。
我想和他叙叙旧,却感觉不对,水下的苔藓触感似乎更加油滑,沾到我的手上,黑暗中我什么都看不见,却怪异怎会有苔藓。我惊恐地退后两步,再轻轻摸了摸眼前的人,这哪儿是盔甲,分明是,石头?!
阿奎察觉到不对,走上前来,用火光照得明亮些,越往近越发觉得一股沉沉的压迫感迎面而来,我不禁都吸一口凉气。
大圣何时成了一具石像?
“大圣,究竟是谁,是谁把你弄成这样了?”我知道自己是落泪了,涌出眼眶的泪水迅速与湖水融合一起。我想问问阿奎,但阿奎好不容易重生过来,久远的事,他大抵是不知道的。我从前竟然以为大圣一直被压在极乐山下,我却恨自己无能救他;就在刚才,我甚至以为大圣狠心不来见我,原来他已变成石像,苔藓缠绕,沉没在洞庭湖许久。
大圣刺红的双眼恍然显现在脑海。
记得几万年前,孙大圣彻底摆脱五指山的控制,将我带到花果山,扬言以后这儿的每一只猴子都是我的亲人,还将我封为花果山女君,他将我带到一处山洞,那一面镜子映出来两个我,我现在才知道那面镜子名叫崆峒印,能看出心系之人,也是从那一刻,大圣爱上了我,我却浑然不知。
也许现在这样就挺好的,如果大圣真的完好站在我面前,我又该如何面对他。
我是多么软弱,即便是我恢复记忆了,还是无法摆脱润玉的受控,就连洞庭湖上下都在背后笑话我,我看了一眼站在我身旁的阿奎,他也正因大圣的事自责,只有我知道,现如今,今时不同往日了。
“阿奎,我们离开这儿。”
察觉到我的语气和先前有些不一样了,阿奎蹙着眉头,我又朝他喝了一声。花果山群龙无首,大圣不在,我便是第一执掌大权的人,他们只能听我的!
我们这么艰难才从润玉的手里逃出,绝不能空手而归。大圣的下场有目共睹,润玉既然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
回到洞庭湖殿,这儿一片大婚后的喜庆,真是刺痛了我的双眼,我发觉自己也厌恶起红色来,包括穿在我身上的这套,虽说如此,此时的我站在这儿就如同一只索命的恶鬼。
有人注意到了我们,欲前来捉拿,未等他们发出声音我就一掌打了过去,那几人当场倒地而亡。
若不是阿奎来不及阻止我,他质问我道:“雀儿,为何出手伤人?若是孙大圣,他定不会如此,佛门讲究慈悲为怀,你为什么会……”
“变成现在这样子是吗?”我打断他,“你莫不是忘了,当初在魔界被虐得体无完肤的样子,嗯?”
“可我也不想伤害无辜。”阿奎压低了声音,牵起我的手要带我走。
“他们并不无辜!”
我挣脱不开,一口咬在阿奎的手上,尽管他有多吃痛,依旧没有放开我的手。我将目光移到阿奎手上的随心铁杆兵,心里有了主意,我带着哭腔道:“阿奎,你说得对,我应当考虑后果的,对不起。”
阿奎瞬间心疼地将我抱住:“雀儿,我带你回花果山从长计议,你放心,我会像大圣那样保护你的,嘶……”
忽然他吃痛地叫了一声,最后看了我一眼,向后一仰,倒地昏迷了过去。
“对不起阿奎,你太良善,殊不知在这片尔虞我诈,做大事,就要够狠!”
我将藏在掌心的零星煞气香灰抖落在地,将阿奎扶到不被人发现的暗处,拿过他手上的随心铁杆兵,金光闪闪,神似金箍棒那般,对付洞庭湖上下,靠它便足以。
一阵悠悠的乐声传来,夹杂着淡淡的忧伤,若是旁人定会被勾了魂去,我身为鸟族的人,自然识得此曲为鸟族所有,夜莺歌,握紧了手中的兵器,正好,我也想探个究竟。
殿外的人,已被我解决掉七八,包括驻守在此的天兵,随心铁杆兵在我的操纵下来回环绕了一圈,见人就撞,血染了一路,绝不放过任何一人,却疏忽了一名装死的兵将,趁我杀进去后,他偷偷的上天通风报信去了。
我不知道自己一路上杀了多少人,见着杀之,无数鲜血溅在我的身上,使得原本喜红的衣裳更平添了几分艳红,只有一个念头,挡我者死!
润玉一生最不喜爱红色,今夜我便让这身红衣生祭洞庭湖所有龙鱼族,包括,他生母的灵位!
整座洞庭湖水处处蔓延着红雾,尽管这样还不能平息我心中的怒火。终于到了他们洞房的落处点,距离大殿有些距离,夜莺歌声仍在幽幽流转着,他们大概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