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离危的手指捏得她嘴巴嘟起,对上他发红的眸子,宋瑶竹有种自己变成猎物被恶狼叼着的错觉。
她的心脏砰砰直跳,随着谢离危的脸愈来愈靠近,她慌得不行。
虽然此时不该胡思乱想,但怎么都觉得他想吻自己呢?
“唔唔唔!”她晃了晃脑袋,但是钳制着她下巴的手力气太大,她的脑袋挣脱不开。
眼看着对方的唇要落下,宋瑶竹视死如归地闭上双眸。几息后,她只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有他呼出的热气,却没有旁的东西落下,她的心脏收缩了一下。
太吓人了!
那种只有她自己知道的隐秘的刺激,让她的头皮发麻。
她缓缓睁开眼睛,见谢离危正在仔细打量她的脸。
好半晌,他才松开手。
“本王听说南疆有一种给人换脸的秘术,你便是用了那秘术吗?”
宋瑶竹揉了揉自己发疼的脸颊,心里将这臭弟弟骂了千百遍。
“娘生脸,一点刀子都没动过!”
谢离危的眸子里写满了不信,“宋瑶竹在乡下的那段过往没有一点问题,甚至连她在宋府的那几个月,本王也挑不出问题来。本王左思右想,出问题的是我们成亲的时候。你们便是在本王成亲那日动的手吗?”
宋瑶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没有“们”这件事,非要有的话,那就得感谢地底下的父老乡亲们了。
“听不懂王爷在说什么呢。”她嗲声嗲气道。
谢离危嗤笑一声,没再搭理她。
他抬步往前走去,时间不早了,再过一会儿就要坐席。
宋瑶竹跟了上去,好吧好吧,他又生气了。哎,年纪不大,怎么脾气不小呢。
进了宫殿,宋瑶竹乖巧地坐在谢离危的身边。除了他们之外,其他人也陆续落座。
三品以上的大员才能带夫人在主殿用饭,其余的人都安置在两侧的偏殿,分男女席面。
一到参宴,秦嬷嬷就不许宋瑶竹多吃多喝,怕她要去小解惹笑话。她偏不,不吃饱,岂不是要饿中午和晚上两顿?
就这宫宴上的东西,她是不怎么想碰的。
虽然御膳房层层检查,安全性自然要保证。但层层检查下来,热乎乎的饭菜早就透心凉,吃进胃里难受的是自己。
看着一道道菜摆到小桌上,精致有余,哪怕冷了,淡淡的香气还是涌进宋瑶竹的鼻尖。
整个桌子,除了摆在小炉上的酒壶是热的,旁的都是冷菜。宋瑶竹不由叹了口气,凑到谢离危的耳边道:“我们晚上回去能吃宵夜吗?我想吃麻辣兔丁。”
谢离危:“”
她有没有搞错,自己不是才冲她发过脾气,还怀疑她的身份吗?她怎么能毫无芥蒂地凑过来跟他说这样的小事!
就好像就好像真夫妻那样,床头吵架床尾和。
可是他们又没在床上,咳!
“回去跟嬷嬷说。”他冷淡道,伸手将靠在身上的宋瑶竹推开。
宋瑶竹以为他是为了纠正自己的坐姿,于是端坐好。
唉,好久没这么装模作样,有点不习惯。
等了一会儿,皇上携贵妃一起登台。文武百官起身,听皇上说了一套场面话后,落座看表演。
歌舞升平,管弦乐耳,众人慢慢松懈下来,沉浸在表演之中。
谢离危端坐着,眼睛平视前方,似乎在看歌舞。
皇上手捏酒杯,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落到宋瑶竹的身上。她也是端坐在席上,嘴角轻挑,勾出一抹淡笑,让人觉得既亲近又有距离感。
皇上的思绪微微一凝,她这副样子,真是和谢婉清太像了。
若不是他清楚明白谢婉清已经死了,此时怕是会后怕她是回来寻仇了。
他侧首示意李维,李维触及他的视线,忙躬身去安排。
李维的一颗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腹诽皇上现在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宋瑶竹正看歌舞看得入神,一旁的小太监端着一壶酒过来,道:“这是今年进贡的果子酒,入口甜滋滋的,贵妃娘娘们都很爱喝。王妃,可以尝尝。”
小太监将银色的酒壶放在桌面上,而后退下。
宋瑶竹见其他夫人都有,也松了口气。
她斟了一杯酒,轻嗅了一下,一股梨子的甜香涌入鼻腔,十分清新好闻。
“王爷,您尝尝这甜酒。一般的果子酒若是做不好,就是果子的腐味,我还是头一回儿见到这么清新的果子酒。”
谢离危乜了她一眼,当他看不出来,明明是她想喝却不敢,拿他试酒呢?
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将酒杯搁在桌面上。
宋瑶竹一双大眼亮晶晶地看着他,“如何?”
“还成。”
宋瑶竹顿时口齿生津,迫不及待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