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见还早,就来了一处酒楼,自己需要一间厢房,掌柜答应后,就让小厮带他们来到了厢房。
无量来到厢房的铜镜面前将雪擦了擦,将发髻理了理。
元愉便静静的坐在凳子上看着她摆弄,无量从铜镜看着他的样子说道:“元公子,怎么了?”
“无事,只是想起一些旧事。”元愉笑了笑说道。
“现在雪太大了,估计不好走,我们在此歇息片刻吧。我叫十七去弄了一些炭火了。”无量说道。
“都随你。”元愉说。
无量走过去将一个茶饼丢入壶里,放在炉子上煮,煮的差不多后放了一些盐。然后将茶水倒入青釉托杯里。
无量将茶水倒入他的托杯中,元愉道了声谢。无量坐下后,问道:“怎么样茶如何?”
“不错,将军是会煮茶的。”
“元公子,你我在申州也当了几个月的同僚了,也算是朋友。叫我无量吧。”
“无量,口天吴的吴吗?”
“不是,是举世无双的无,量是雅量的量。”无量说道。
“好名字。”元愉说道。
“多谢。”无量说。
这时候十七拿了炭火进来,说道:“将军,我拿过来了。”
“放这里吧。”
说完,十七就把烧好的炭火放下,然后将窗户打开了一些,关上了门,在门旁边候着。
无量则说道:“十七你在旁边的耳房候着吧。天气怪冷的。”
“是。”
无量看着元愉说道:“元愉当真答应我,你和你的北燕军要按照南陵律法流放百里吗?”
“放心,我说到做到。”元愉说。
“为什么?”无量说。
“因为要帮你。”元愉的眼睛看着无量回答的。
无量有些惊讶、心虚说道:“你知道我在打什么主意?”
“是。”元愉诚恳的说。
“为何要帮我。”无量说。
“你用你的军功为奥妃求得了,以王妃礼仪下葬的旨意。”元愉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无量惊讶的说道。
“有人告诉我的。”元愉说。
无量眯了眯眼睛,蹙眉想了想说道:“是你北燕的探子,是吗?”
“你应该认识他。”元愉说。
“是殿下,他为何告诉你这些?”无量说。
“因为他跟你心心相印,有一个同样的计划。”元愉说。
无量说:“殿下与我,可不会想到一块去。估计是秘阁告诉他的。”
“你的军营里,有秘阁的人?”
“当然,秘阁涉及到南陵的所有地方。现在是殿下在打理。”
“你倒是不怕。”元愉笑笑说道。
“我问心无愧,有何要怕。”无量喝茶说道。
元愉说:“你倒是宽心。”
无量没有理他,而是转头看了看窗外说道:“这雪还没有停。看来是要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说完,无量打了打哈欠。元愉看着她的侧影说道:“无姑娘,是乏了?”
“是有点,不过还好。我刚刚看架子上有本诗经。我看一看就好。元公子,请自便。”
“那姑娘就拿一本春秋,其中一册就好。”
说完,无量就从架子上拿了一本诗经,一本春秋中的一部分,递给了元愉。无量坐在软榻上看,元愉则坐在凳子上看着春秋。
过了半个时辰后,无量越发觉得困倦,就半靠着看着,后来渐渐睡去。
元愉看着她的样子,哭笑不得。见她真的睡去,便将她的手上的书悄悄的放在边上,再将她的披风给她盖上,然后将她的鞋脱了,防止她醒来后腿会麻。
然后自己回到了原来的地方看着春秋。屋子内,炭火嘶嘶作响,炉子上的火在慢慢的烧着。摆在旁边的熏香扩散后,让他们的衣物有了同样的香气。
过了一个时辰后,无量睡眼惺忪的起身,看着元愉还在看春秋,就对他说道:“现在几时了?”
元愉看了看案上的日晷说道:“戌时正刻了。”
“那么晚了,雪停了吗?”无量揉了揉眼睛说道。
“停了有一会儿了,我见你睡的安稳,就没有叫醒你。这些是我刚刚点的东西,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元愉说完,小二就敲了敲门,将饭菜端上。
无量穿上了鞋后,到了铜镜旁弄了弄发髻,穿上披风后说:“多谢。”
“你我是朋友,何须言谢。”
说完,两人就坐在一起用膳,晚膳用过后,元愉还想继续看着书。无量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说道:“我们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去晚了,就没有什么好地方了。”
说完,将元愉的书一把夺去,然后拉着他往门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