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慢慢只剩下零星,苏柳儿和无量一人一把伞,一起从后院往寺庙正门走去。
两个人一起,一个穿红,一个穿黑;一个钗环环佩,一个束发带冠;一个浓妆淡抹,一个不施粉黛。
两人穿过廊中时,苏柳儿说道:“你我今后可要一条心了,我知你因家中原因不愿留在京都,但早晚,你都要回京都的。”
“我明白,凡事不可操之过急。现在陛下的心思,你我都不甚了解。你是暂时安全了,陛下估计不会对你有过多的念头。”无量说道。
苏柳儿皱眉着叹气说道:“我也是真的怕了,刚开始我也不知道陛下的目的,才把颜嫔弄倒了,所幸那颜嫔也并不安分,陛下才没有过于问责我。我当初只是想着皇嗣和动摇国本的问题,没想到世家与陛下斗法这一层。这才把祸引到我身上。”
“你不是说让刘大人去劝说了吗?估计陛下考量的。”无量说。
“我也让其他跟我们一起从潜邸出来的大人去游说了,毕竟大家都清楚现在太早了,变法才刚刚过去多久,南诏这时候入京都肯定没有什么好事,你也说了北燕虎视眈眈。皇后刚刚又有孕在身。”苏柳儿说道。
“你说的我都明白,可你知道的,这些都是要陛下最后拿主意。有些事情,你过于莽撞了些。”无量说道。
“明明是他不提前知会我,搞得皇后来找我由头,我措手不及,现在还想把我搞得里外不是人。”苏柳儿生气的说道。
“当初我劝过你,帝王多心术,要给自己留余地,不过好在你在京都的根基还在,否则不堪设想。”
“还好我去临安之前想到了这一层,让素清留了下来。不过她不知怎地和郑淑仪搞在一起。”
“素清自南郊就跟着你,估计不会叛主,想着也是为了你。”
“最好是这样,不过我这心还是放不下,这次趁此机会你还是让她跟着你吧。”苏柳儿说。
“也好。”无量说。
“这次准备在京都待多久?”
“看情况吧,不过也不能多待。”无量说。
苏柳儿说:“嗯,明日皇后会在同泰寺领着京都的所有女眷一起诵经礼佛。内官可曾跟你说?”
“说了,不过陛下有旨意让我去太极殿,所以我就跟传话的内官说清楚了。”
“这样,看来只有我一个人去了。”苏柳儿说。
第二日一早,王烟云穿着绀色袍皂色半身襦裙,头戴双凤凰金步摇、孔雀簪,梳分梢髻,便率领京都的贵门女眷们去同泰寺礼佛。
苏柳儿这次作为外臣与太常寺卿等一行人要比皇后和贵眷们早早的等在宗庙的祭坛旁。过了一会儿王烟云便乘着轿辇来到同泰寺,众人皆行跪拜之礼。
王烟云走上台阶后,内侍官喊到:“起。”
众人起来后,太常寺的官员继续说道:“今日祭天,祈求天地神灵。一,佑我南陵繁荣昌盛,国泰明安。拜。”
说完后,王烟云携众人跪拜,官员又说:“起。”
“二,佑我南陵风调雨顺,五谷丰稔。拜。”
王烟云等继续跪拜。
“起。三,佑我南陵江山永固,社稷长安。拜。”
太常寺的官员说完后,王烟云走下祭台,苏柳儿等人紧随其后。
祭拜完后,女眷们跟着王烟云一起到寺庙的佛堂上诵经祷告。
王烟云在房内换衣时,这时候李焱身边的公公则在走廊上等着。看到王烟云的时候,公公笑嘻嘻的说道:“皇后娘娘安。”
王烟云说道:“这是怎么了?陛下竟让你在这里堵我。”
公公察觉到什么,只能赔笑说:“娘娘息怒,只是今日事出有因,扰了娘娘兴致…”
“罢了,说吧,何事?”
“陛下让咱家带着姜国公去太极殿。王丞相也在。”
王烟云看了连翘一眼后说道:“既如此,我让人去房内通传一声吧。”
“那就多谢娘娘了。”公公说道。
随后,苏柳儿便带到王烟云的面前,苏柳儿作揖说了些话后,就跟着他去了太极殿。
到了太极殿后,苏柳儿发现殿内气氛分外沉重。苏柳儿感知不对,因此警惕的说道:“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免礼。谢大人,你说吧。”李焱说。
谢大人说:“是,陛下。”
谢大人说完继续说道:“南诏希望我们能发兵,帮助他们抵御北燕大军。现在他们已经攻入了北井县。”
“既如此,陛下是如何想的?”苏柳儿说道。
李焱看了看苏柳儿说:“朕先希望诸位给个意见?”
“嵇炀呢?他如何想的?”苏柳儿说。
“他觉得应该一起帮着打。”史大人说道。
“可是我们刚刚跟北燕调停,这时候跟南诏一起打北燕,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