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夏半梦有一丝心软，她本就不打算按照规定来工作。
想要摆烂到底。
所以，也就没必要做什么时间规划——例如一个客户最好只占用两小时。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要用全部的时间来接待一位客户。
夏半梦接着说：“总之，我这边工作有规定啦，时间不能太长的，不然我就完不成指标了。希望你能理解。”
“我理解主人的。”猫猫声音委屈极了，他趁热打铁道：“那你今天下班后，我可以送你回家吗？”
夏半梦心底有些过意不去，犹疑了一秒，最后还是答应了。
这通对话终于结束。
夏半梦长呼了口气，她其实有些庆幸通话对象是猫猫的。
至少不是别的什么东西。
而且她主动结束通话也不会被投诉，要是换成别的客户，指不定就收到一长串的差评了。
现在她要开始躺平摸鱼了，夏半梦心想，她不工作肯定就不会被打扰了。
“啊——”一阵尖叫声打碎了她的片刻安宁，那惊恐的声音甚至只来得及停留在最高点，戛然而止。
夏半梦刚放松下来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手脚发凉。
空气仿佛都凝固住了，透着不安的气息。
听那音调，应该是男性的声音。
夏半梦猜测，大概率是老松出事了。
她想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害怕碰上所谓的阴诡。
正犹豫不决中，她身后的房门被敲响。
“是我。”
“思也妄也？”夏半梦从椅子上站起身，靠近房门的动作十分小心。
没发出一点音响。
据她所知，恐怖故事里出现敲门这一情节，门外大概率是什么恶鬼伪装的。
“嗯。老松死了。”门外继续传来声音。
“死了？”夏半梦心跳如鼓，一时间不敢相信这一噩耗。
不过，她此刻更加担忧的是自己的处境。
她正站在门前，不敢把门打开。
夏半梦质疑道：“现在不是工作时间嘛？你怎么不待在工作岗位上接待客户？”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
吸血鬼这才回答：“我是本人，不必怀疑。”
夏半梦不太相信，还想追问，但背后突然响起了电话铃声。
又有客户来了。
她并不打算接听，放任它不停地响。
下一秒，眼前的房门就被人从外打开。
夏半梦往后退了几步，脸色不由得苍白起来，惊惧的眼眸中倒映出吸血鬼的高瘦身影。
她紧接着猛地靠上了窗户旁的桌边，退无可退，“你是人是鬼？”
“安彼曦，我不是鬼。”
吸血鬼没直接承认他是人，自从他获得血统之后，他就不认为自己是个人类了。
而是怪物，不人不鬼的。
夏半梦逐渐心安了不少，也是，鬼怎么会跟她有来有回地聊天呢？
不过，就算他不是鬼，那也不能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破门而入吧。
她记得，她可是反锁了的。
“那你也不能直接闯进来啊！”
吸血鬼淡淡瞥了她一眼，没接话。
反倒是走向她，想伸手按下她身后侧电台设备的接听键。
夏半梦立即发现了他的意图，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要真是论起力气来，她那点力度指定阻止不了他。
但吸血鬼还是乖乖止住了动作，他冷漠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疑惑，“为什么不接电话？”
“你别管。”夏半梦语气凶巴巴的，可那对圆圆的杏眼却看向别处，不敢与他直视。
她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索性忽悠道：“反正我就是不接，这班谁爱上谁上。”
吸血鬼难得皱起了眉，他没甩开夏半梦抓着他的手，只是用了几分力道，继续靠近那个接听键。
“你给我停下！”夏半梦另一只手也扒上了吸血鬼，正试图用尽全力阻止他那邪恶的举动。
吸血鬼看出来她是真心不想接听来电，第一想法竟是顺着她，任由她胡闹。
他不知怎么就放下了手，感受到那双柔若无骨的触感，心中荡起一层涟漪，心灵再难平静。
即便如此，他脸上还是不动神色，淡冷的语气一成不变，“解释。”
夏半梦歇了口气，赶忙放下双手，远离了吸血鬼。
那响个不停的电话铃声终于在这时熄了声。
夏半梦低下头，将手背在身后，尴尬地捏着手指，没底气道：“就是不喜欢工作，不喜欢和别人通话。”
吸血鬼也没表示信或不信，主动略过了这一话题，回归正传道